許輕至看著自己小臂上被勒出來的紅痕,上去揉了兩下。
盛嶼夏抱怨道:“為什麼不請幾輛摩的來幫忙啊,累死去了。”
許輕至:“太費錢了,要不你破費去請幾個。”
烈日炎炎,四個人提著一堆超重的東西行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周圍田裡正在勞作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聽到聲音,都把目光朝他們投來。
看到他們頭上都戴有雖然簡陋但很遮陽的草帽,盛嶼夏摸出自己踹在口袋裡都被曬得老燙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她老爸:“爸,等我畢業回去,下田幹農活的時候記得給我買頂草帽。”
江汀羽左手拿著一把蒲扇,一邊走一邊給四個人都扇一下。
路過那個上坡路的時候,心跳都加碼了不少,隨時都有可能會跳出來的感覺。
每個組買什麼都是有規定的,他們這一組被分配到了買水果,買了兩個西瓜給兩個男生提,額外加上其他的橘子蘋果之類的,兩個小姑娘人手四斤,盛嶼夏兩斤火龍果兩斤香蕉,許輕至兩斤青提兩斤荔枝。
放在初中或者小學,這些東西給全班人吃已經綽綽有餘了,但他們是高三生,長身體正旺呢,十幾斤水果放教室裡分分鐘就能被搶光。
按劉鋒的計劃,先把買來的可以食用的東西放到辦公室他的位置旁邊,怕被一群小崽子搶個精光,等晚會的時候再叫人拿上去。
“應該就是這了。”
江汀羽把東西放在桌子一角,活動了一下自己痠麻的手臂。
許輕至搓搓自己出汗的手掌心,辦公室裡有老師在,她小聲說了句:“好熱啊……”
聲音很小,但還是被老師給聽到了,他拿著個冒著熱氣是水杯轉過來:“年輕人啊,多鍛煉鍛煉就習慣了。”
許輕至尷尬笑笑:“是是是,老師您說的是。”
“說的是,”老師朝她一揚下巴:“說的是就要多表現,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得養好身體啊。”
許輕至不斷點頭,連著幾個人一起被影響,臉上都掛著沒有笑意的笑容。
教室裡,已經有同學在打扮教室了。
兩邊門口上都用氣球整成一個八字,教室的正中間上面掛著一個氣球,以它為中心,四個角連著五顏六色的彩帶,牆壁上還用奈米膠粘上了一連串的小彩燈,右邊窗戶不管裡外都粘有氣球和手工蝴蝶結,左邊窗戶上面也都栓有蝴蝶結,黑板上是已經畫好的板書,中間用多種顏色寫著“高三一班畢業晚會”。
桌椅板凳已經被班上的男生搬好了,中間一塊空著,桌椅板凳全部拼在一起,圍成一個方形。
不得不說,策劃打扮的人眼光非常好,整個教室被打扮得琳琅滿目,其他班的人都來串門,看上去一點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感覺,相當順眼。
四人回到教室的首要目的就是尋找自己的課桌被搬到哪了,畢竟搬的時候都是不看誰誰誰座位的,畢業晚會上可以愛坐哪坐哪,只要臉皮厚,抬個板凳坐講臺上都是可以的。
許輕至和盛嶼夏的課桌被拼到了一起,在左上角那裡,四個人商量了一下,把靠椅都挪那個地方了。
教室夠大,全班四十五個人都能坐下,還有人特意去給遠在街上訂蛋糕的劉鋒他們找了幾把椅子放在講臺下面。班主任一家一共五口人,他,他的妻子還有兩個孩子,再加一個他父親。
“看到沒,我考慮得這麼周到。”抬椅子的那個人得意洋洋地說。
可惜沒人理他,他不說話了。
講臺的角落放著幾筒禮炮,聽策劃人說,是用來給劉鋒進教室時用的,現在還沒安排好誰來拿,等到了晚上,自然會有男生來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