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
江汀羽本來就比林楚楓矮很多，無論是體型還是手掌，都比林楚楓小了一圈多。
林楚楓的手是暖的，纖細修長的手指握著江汀羽的手，用筆在試捲上寫下試題的答案。
江汀羽耳朵尖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紅的像熟透的蘋果。
林楚楓的手在他坐上來的時候就放下去了，他害怕掉下去，往後靠在林楚楓的左肩上。
兩個人這樣坐著不說話很尷尬，江汀羽把頭往題目那邊偏了偏，掃了一下題目後發現自己不會。
他輕聲問：“第二十六題，怎麼做啊？”
“我看看。”
發試卷的時候，老師就說過這套卷子的簡答題有點難，林楚楓停筆思考了好幾次。
看完題目，林楚楓咬了下嘴唇，說：“我只會前面一個問，先寫寫看。”
不會的題可以空著，上課的時候老師會講的。
可能是握江汀羽的手寫的字，字跡比起剛才的有那麼一丟丟醜，歪歪扭扭的，看得江汀羽心裡發毛。
江汀羽悄無聲息地想把手抽出來，卻發覺林楚楓握的緊緊的。
……
“那個，要不我還是看著你寫吧，這麼寫的字有點奇怪，你看著順眼嗎？”
“沒什麼不順眼的，你要是覺得不好看，我就把你手放開就好。”說完林楚楓就把手鬆開了。
江汀羽把筆遞給他，自己把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抬頭去看林楚楓的側臉。
他沒什麼表情變化，看上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溫柔。
要是我去靠他的頸窩，他會怎麼做？江汀羽突然萌生出這樣一個想法。
想到就做，江汀羽像個賊一樣小心翼翼地去靠他的頸窩，碰到面板的時候還用頭發輕輕蹭了兩下。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做。
林楚楓在他蹭那兩下的時候怔了怔，隨即往他的方向低下頭，盯著那頭散發著淡淡清香味的黑發，柔和的散落在自己衣服上。
江汀羽，不管怎麼看都有種很乖的感覺。
林楚楓的雙唇不經意間揚起一絲角度，他把左手伸上去放在江汀羽的腦袋上，邊寫作業邊輕輕地往下順著。
“楚楓，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問吧。”
“嗯……”江汀羽在心裡琢磨了一會兒，問他：“你以前，沒有喜歡過別人嗎？”
這個問題江汀羽憋好久了，一直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問出來，今天這坐姿，正好為他問這個問題奠定了基礎。
林楚楓：“沒有，怎麼突然問這個？”
“就是有點好奇。”
“我沒有喜歡過別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沒有喜歡過……從小到大……
江汀羽抓著重點，內心莫名失落了不少。
“但是，”林楚楓的左手手指在江汀羽臉上彈了一下，說：“我現在喜歡你。”
江汀羽眼睛亮了亮，抬頭望著林楚楓。
林楚楓被他那睜得圓溜溜的大眼睛逗笑了幾秒：“這麼看著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