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年沒說話,起身往腓腓學校趕。林家其他人同樣動作不慢。
直到聽到腓腓那邊有腳步聲,又聽到腓腓說:“爸爸,安保叔叔們來啦。”時,整個車內的氣氛才稍微鬆了那麼一點點。
安保隊長皺眉看著樓道口的天花板,問身邊的隊員:“你們有誰能爬進去把人給抓出來?”
身邊隊員搖頭:“剛剛讓人找到那個管道入口看了一下,太小了,最多隻能容得下十幾歲的少年進去。”
安保人員到場後已經在著手帶著孩子撤離,但是因為腓腓的身份原因,他被安保隊員們帶在身邊貼身保護,身邊圍了一轉的安保叔叔們。就算是開.槍,也打不到包圍圈中矮矮的小朋友。
腓腓不走,楚驍寒和崔源、梁韓煜他們自然也不會走。他們幹脆緊緊的和腓腓貼在一起。
聽到安保叔叔的對話,被保護起來的腓腓忽然小腦瓜靈機一動,想出來了一個好主意。
“叔叔,我們把空調開啟,開三十五度,裡面的壞人熱到受不了就自己出來啦。”
嗯?這也是個辦法。
通風管道下面就是中央空調,如果開熱風的話,上面和桑拿房效果也差不多。現在天氣本就還比較熱,上面又是如此逼仄的環境。
“小朋友好聰明。”
此刻趴在通風口裡的老六注意不到外面的動靜,他還在順著狹小的管道艱難活動著。
管道內的灰塵刺激讓他忍不住想要咳嗽,但是所有聲響都被他壓制在了喉嚨裡。
爬了一會兒,管道內悶熱的環境讓人的體力消耗的很大,老六忍不住卸了力氣趴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
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有多大本事的人,更是因為之前搶劫犯事,不小心捅重傷了一個人,十幾年牢坐下來早就和整個社會脫節了。出獄的那一刻看著外面的各種樓房、車輛,他更是有一種格格不入的倒錯感。
監獄裡的環境不好,他原本就身材矮小瘦弱,在監獄裡更是被欺負的那一個,冷天沒被子蓋,吃飯被搶菜,十幾年下來身體早就毀得差不多了。就算是出獄後好好做人,沒錢、沒工作還有案底、病痛纏身的他也活得就像是這社會陰暗角落裡最底層的臭蟲!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有的人生來就可以高高在上衣食無憂,而有的人,註定只能一輩子當一隻下水道裡的老鼠!
長久的監獄生活早已把他整個人扭曲,他現在之所以這樣做沒什麼特別的原因,他就是想要那些原本高高在上,把頭仰到天上去的有錢人感受一下他的痛苦!
甚至如果用這種方法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絲難以磨滅的痕跡,也不錯。
抱著這樣的想法,當同樣剛出獄的老大邀請他來幹個‘大事’的時候,他只猶豫了幾分鐘就同意了。
和他同夥的那幾個也都不是好人,有欠了巨額賭債沒辦法只能進牢裡躲災的大賭棍,有因為想要強.奸,結果被激烈反抗的女方踢到下面廢了,感覺生活沒希望了的廢物。還有其他幾個,反正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大家也算是一拍即合。就這樣盯上了七星小學。
想著等一下即將完成的事,老六嘴角溢位一抹冷笑。
只是…這通風口怎麼越呆越熱呢?
老六感覺自己好像成了蒸鍋上的魚,整個人都開始大汗淋漓。
越來越熱,越來越熱。原本來之前已經說好不在乎生死,爛命一條,結果在即將脫水的恐懼下,老六還是以比剛剛快了無數倍動作爬動著。
此刻林家人已經到了,依舊是林國雄抄的小路,心急如焚之下原本二十分鐘的車程現在十分鐘就到了。下車時,原本好好的車已經被劃痕充斥,看著慘不忍睹。
腓腓被現場武力值最高的大爺爺抱在懷裡,手又一隻被爸爸牽著,一隻被奶奶牽著,安全感十足的小朋友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自己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