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遠收回手,朝餘舟道:“看來改日得再去你家一趟了。”
“啊?”餘舟不解道:“為什麼?”
“大人的事兒,小孩別操心。”裴斯遠在他耳尖輕輕一捏,道。
餘舟:……
這日,章太醫又來裴府給二人診脈。
餘舟老老實實讓他診完了脈,而後小心翼翼問道:“我們倆快好了嗎?”
“啊……快了。”章太醫忙道。
“那還要繼續喝藥嗎?”餘舟問道。
餘舟對於喝藥一事,其實一直挺抗拒的,只不過他惜命,所以這些日子一直老老實實依著太醫的吩咐早晚喝藥。可這藥一天兩碗地喝,也喝了不少日子了,倒像是沒個頭似的。
“再喝幾日吧。”章太醫道。
“我覺得身體沒什麼不舒服的,好像恢複得不錯。”餘舟道。
“是。”章太醫道:“不過此事不可大意,還是再喝幾日更穩妥,否則……”
“否則什麼?”餘舟忙問道。
裴斯遠早就看出來餘舟不想喝藥了,於是一臉認真地道:“章太醫都跟我說了,咱們在侯府吃的東西裡,加了很不好的東西。若是咱們不好好喝藥,只怕將來會對男子雄.風有損!”
果然,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在意自己某方面的能力。
餘舟一聽這話,當即緊張地朝章太醫道:“那……那還是再多喝幾日吧。”
章太醫點了點頭,無奈地瞥了一眼裴斯遠。
“這幾日老夫帶著兩名弟子與大理寺的仵作試剖了幾具屍體,倒是挺順利。”章太醫開口道:“不過試剖的終究是屍體,許多事情都沒法驗證。”
在人身上動刀子,除了動刀之人手法要幹淨利索之外,最重要的三個環節就是麻醉、止血和之後的抗感染恢複。但因為他們試剖的是屍體,所以章太醫需要負責的這幾項內容,都只能推演,沒辦法正式實施。
“弄幾只牲畜試試吧。”裴斯遠道。
“嗯,老夫也正有此意。”章太醫道。
章太醫又叮囑了餘舟幾句,這才起身告辭。
裴斯遠跟著將人送到了府外。
“餘舍人腹中的胎兒已經滿了三月,應該是比較穩妥了。”章太醫道。
裴斯遠聞言總算鬆了口氣,這說明他們的第一關至少是過了。
接下來,只要好好保護餘舟,不讓他出任何意外,短時間之內他便不會有危險。
“不過過了三個月之後,胎兒會長得很快,最遲再有一個月,他可能就會胎動。”章太醫道:“屆時肚子也該藏不住了。”
裴斯遠點了點頭,道:“我心中有數,會在這之前想辦法安撫住他。”
章太醫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便告辭了。
裴斯遠送走了太醫,回到房中之後,便見餘舟坐在矮榻上,身上蓋了個毯子,看上去有些緊張。
“這麼熱的天,你蓋個毯子幹什麼?”裴斯遠問道。
“沒……沒什麼。”餘舟紅著臉道。
裴斯遠見他這副支支吾吾的模樣,越發放心不下,走到他身邊坐下,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他說著伸手在餘舟額頭摸了摸,餘舟不自在地往後縮了縮身體,兩隻手下意識捂著身上蓋著的毯子,看樣子比方才更緊張了。
“底下藏了什麼?”裴斯遠問道。
“沒什麼。”餘舟道。
“不說我自己看了。”裴斯遠說著作勢就要去掀那毯子。
“別!”餘舟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小聲道:“我就是……有點擔心,想著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