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吧,讓它跟你熟悉熟悉。”裴斯遠道。
他抱著一摞話本,立在街邊盯著餘舟看著半晌,目光帶著餘舟看不太懂的情緒。
良久,他突然伸手在餘舟臉頰上一捏,像是在確認什麼似的。
他這動作惹得餘舟擰了擰眉,不滿道:“你幹什麼?”
“欺負你。”裴斯遠說著又在對方被自己捏紅了的臉頰上輕輕揉了揉。
隨後,他從自己抱著的話本裡,抽.出一冊遞給了餘舟。
餘舟以為他要送自己那種話本,低頭一看才發覺是那冊《話本入門》。
“還真動了寫話本的心思?”裴斯遠問道。
“我就是隨便想想,估計我也寫不好。”餘舟道。
他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我覺得我做不好起居郎,也不太適合待在衙門裡……要是將來真能靠著別的手藝謀生,我也想試試。”
“那敢情好哇,上回我不是還說可以弄個烤肉的攤子嗎?”裴斯遠笑道:“來日我烤肉,你就在旁邊支個攤子寫話本,也挺好。”
“我為什麼要把攤子支在你旁邊?”餘舟擰眉道:“烤肉多大的煙啊,嗆人。”
裴斯遠被他一句話噎得半晌沒找到合適的語言回擊,氣得又伸手在他另一邊臉頰上捏了一下。
“拿著。”裴斯遠將手裡的話本都塞給餘舟,不待他反應過來,便將他抱上了馬背。
餘舟尚未來得及反抗,裴斯遠已經跨上馬背,將他半抱在了懷裡。
“去哪兒?”餘舟扭頭問道。
“去……”裴斯遠一低頭,下巴幾乎碰到了餘舟的鼻尖,他稍稍避開了些許,有些不大自然地道:“進宮一趟。”
他方才是在大理寺匆匆回來的,有些事情還沒顧得上去辦。
如今既然確認餘舟安然無恙,自然要去解解惑。
將餘舟放下他又不安心,索性將人帶在身邊。
兩人一起進了宮,徑直去了太醫院,找到了秦太醫。
“裴副統領,餘舍人,兩位今日怎麼有空過來?”秦太醫客氣地朝兩人寒暄道。
裴斯遠朝他行了個禮,“有些事情要請教秦太醫,勞煩借一步說話。”
秦太醫聞言忙引著裴斯遠和餘舟到了一處無人的廳內。
“今日來找秦太醫,是想請教一事。”裴斯遠道:“這世上,是否有男子有孕一說?”
他此話一出,不止是秦太醫,就連餘舟都嚇了一跳。
“男子有孕?”秦太醫問道。
“是,就是男子。”裴斯遠道。
秦太醫想了想,道:“依著常理說,懷胎十月只會發生在女子身上,但醫書也有關於男子有孕一事的零星記載。說有的男子雖外表看著與男人無異,但實際上是雌雄同體,若是這樣的人與男子結合,便有一定的機率會有孕。”
“不過……”秦太醫頓了頓,又道:“這種人畢竟是少數,且身上屬於女子的部分大多都沒有發育完全,哪怕僥幸有孕也未必能保住,甚至有可能累及自身,危及性命。”
裴斯遠思忖片刻,問道:“秦太醫所說的這種雌雄同體的男子,從外表可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