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笨蛋。
星野十夜和宮侑兩人破冰結束,終於搞明白了,所謂兩人誰也不理誰,其實只是個誤會。
宮侑別過頭:“抱歉……我欠你一個道歉。”
這是他難得的低頭,即使他很快就又張牙舞爪起來:“但是你也不是一點錯沒有,對吧!”
宮侑緊緊的盯著十夜,彷彿只要十夜否認,他就又要鬧了。
星野十夜認真點頭:“我也有錯,因為發生了一些很麻煩的事,所以轉自由人時沒有跟你說……對不起。”
互相道歉後,兩人湊在角落裡嘀嘀咕咕。
宮侑好奇道:“所以當初為什麼要轉自由人啊?”
即使是現在,他也依舊會為十夜的選擇感到惋惜。
自由人很好,可是這個位置不能進攻。
十夜那宛如插上翅膀般的跳躍,只短暫的在賽場上飛了一瞬,就再也看不見了。
多麼可惜啊。
星野十夜沉默片刻後,低聲道:“你還記得那場比賽嗎?稻穀對戰野狐,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場比賽。”
宮侑不明所以:“當然。”
就是那場比賽,讓星野十夜的名字真正進入他的視野當中,他們也是從那之後,成為了朋友。
星野十夜低聲道:“那場比賽,我很努力……很努力的起跳。”
他很清楚,他是隊伍中唯一能突破野狐攔網的人。
所以他全力以赴的跳起來,為了勝利。
星野十夜苦笑道:“你們的攔網真的很厲害,就算我這樣努力,也還是不行。”
稻穀必須拿出同等級甚至更高更強的攔網,才能將這部分分差抹平。
於是星野十夜更加用力的起跳,像是稻穀的盾牌一樣,攔截著來自野狐的進攻。
“觸球!”星野十夜大聲提醒道。
宮治一個極漂亮的藉手球扣在星野十夜的指尖,想要製造打手出界。
星野十夜已經盡力在阻攔了,用他的強滯空能力,將原本的“打手出界”,盡力扭轉為“軟式攔網”。
被他撐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後,這一球應該能接到的——星野十夜回頭看向排球時,就十分篤定,那一球絕對可以接到。
他還在思考著接下來要怎麼進攻,就看到他無比信賴的學長,只簡單跑了兩步,就慢慢停了下來。
“接不到的。”比賽結束後,面對星野十夜的質問,學長冷淡道:“就算接到,也是對方的球,沒有意義。”
星野十夜有些不可思議,他震驚的重複了一遍:“沒有意義?”
他在前排一次又一次起跳的時候,他的後方在輕飄飄的判斷每一球的意義?
“球場上,哪有沒有意義的球呢?”
星野十夜輕描淡寫的略過了其中“戰爭”,只是輕笑著說出結果:
“他是二年級,而我不能接受和這樣的人同隊,所以幹脆轉為自由人,公平競爭,將他從正選的位置上趕下來了。”
星野十夜是個很不喜歡和人爭執的人,但他會選擇用“趕”這個動詞,足以說明當時的情況鬧得有多難看。
“其實,我也知道,那一球確實難追。”星野十夜低聲道。
他對那一球的判斷,是基於自己的能力,換句話說,他認為在當時的情況下,如果他是自由人的話,他可以追回那一球。
或許那位學長做不到。
“他可以說他做不到,可以說他在積蓄體能……總之,任何理由都可以,但絕不能是‘沒有意義’。”
星野十夜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聲音淡淡的,散在空氣中:“球場上的每一球,都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