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發現自己在原地踏步時,十夜很是崩潰了一段時間。
他將自己混亂的狀態隱藏得很好,至少在孤爪研磨看來,帝光排球部應該沒有人發現自家王牌的狀態岌岌可危。
只是平時很好偽裝,但在賽場上時,王牌的狀態很容易暴露在觀眾的眼前,大約只有作為當局者的帝光排球部對此並不知曉了。
或許黑川能隱約有所察覺,這種事二傳手總是會第一個發現。
只是黑川同樣面臨著不輸於十夜的壓力,整個帝光排球部,三年級組只有黑川和十夜兩個人,黑川還要承擔作為隊長的職責,頗有些分身乏術。
那段時間,也是小黑叫十夜出門打排球最頻繁的時間段。
既然隊內無法調整十夜的狀態,那麼小黑就將十夜叫出來調整。
或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十夜就已經決定考入音駒了吧。
十夜很堅強,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振作起來,帶領著依靠他的後輩們,在賽場上打出了讓所有人為之驚豔的後排重炮進攻。
利用沒什麼技巧、純粹是力量高度美學的後排進攻,十夜就這樣帶著帝光排球部一路打進全國。
這也是為什麼孤爪研磨在十夜來到音駒排球部後,總是時不時禁止十夜進行後排進攻的原因。
他需要調整十夜“一個人的球隊”的狀態,讓十夜重新信賴隊友,融入團隊。
……就是有點調整過頭了,十夜開開心心十分絲滑的融入了隊伍,並開始無腦相信隊友的力量,當初那個驚豔的後排進攻,再也沒有出現在賽場上。
既要相信隊伍的力量,也要相信自己的力量啊,十夜。
貓又育史笑眯眯的看向身側的研磨。
研磨連著啃了兩根香蕉,在發現體力並沒有因此快速恢複後,氣得不肯再吃了。
用研磨的話說,應該是“食物吃下去就應該快速補充體力條,可惡的香蕉恢複體力太慢了”這樣奇奇怪怪的話。
“你對星野的每一步成長經歷都瞭若指掌啊。”貓又育史慢慢道。
孤爪研磨輕咳一聲:“關注朋友的比賽也很正常吧。”
貓又育史挑眉:“難道不是在心裡早早就定下了這個自己的專屬王牌?”
孤爪研磨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小聲道:“也不是……”
專屬王牌什麼的,似乎也對。
孤爪研磨目光落在那個從三米線高高起跳的身影:“我只是想讓十夜拿到屬於自己的寶箱。”
……
賽場上,手白球彥終於找到一個絕佳的機會,給星野託了最適合他的託球。
從三米線起跳的星野十夜高高掛在空中,雙眼專注的盯著向他飛來的託球,以及對面擋在網前的雙人攔網。
百分百發揮自己的力量,他對這件事一直比較抗拒。
全力揮臂的感覺很暢快,只是他一旦全力扣球,排球就有很大可能性失控。
他只能透過練習一點一點的去提高自己的控球能力,像是解鎖封印一樣將自己的力量逐步釋放。
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在排球場上全力扣球?
因為他想帶帝光排球部打進全國。
那麼現在呢?
現在也一樣,他想帶音駒排球部一起,登上全國的舞臺。
他的控球能力已經很好了,即使是全力揮臂,也很少會出現全壘打的情況。
之所以不使用,是因為即使是一點點的不受控制,也會讓他感受到失控帶來的不安,就像曾經的星野十夜無論如何都打不進界內時的不安一樣。
可是,他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星野十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