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她不喜歡退縮的感覺
吳冠美看著她,表情沒有半分緩和。 “我每天都耳鳴、頭痛、心慌,你不讓我看醫生,我只能上網查。抑鬱症、焦慮症、躁鬱症都查過。”宋翹說。 吳冠美眼神晃動,一瞬間驚訝懊惱全沖到她腦海中,她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麼話。 “你還想知道我今天做了什麼。我告訴你,我看醫生去了,一個街邊的小診所,我一個人去的,差點被人欺負,是他幫了我。”宋翹緊緊盯著吳冠美,看到她眼中的慌亂,心裡感到痛快。 宋翹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要是今天自己在小診所不反抗,那就能看到吳冠美更加懊悔自責痛苦的表情。 警察聽到這話就理清了頭緒。他們發現兩人的小廣場附近確實有一個心理診所,那家診所因為騷擾事件發生過好幾次糾紛。他們也知道了唐弋砸的是哪家玻璃。 “我和他之間沒有你想的那些關系。而且,你看錯了,他是靠保送就能上清華的人,是我比不上她,他父母教得很好。你應該向他道歉。”宋翹緊盯著吳冠美,說話咄咄逼人。 吳冠美看到宋翹臉上某個瞬間露出了她從未見過的表情,心中一驚,感到恐懼。她害怕失去對宋翹的掌控。她一把拉過宋翹,就往家走。 唐弋想跟上去,卻被警察攔住:“她們的家務事,外人也不方便插手。走吧,送你回家。” 吳冠美把宋翹拉回家。宋翹一言不發地回了房間,鎖上門。 吳冠美到廚房做了一碗麵,端到宋翹房間門口,但是宋翹沒有開門。 吳冠美坐在沙發上,僵著臉,回憶起宋翹小時候。她的女兒向來是最優秀最令她驕傲的,是她這一生唯一成功的地方。她不想承認她付出那麼多心血教導的女兒精神上竟然會出問題,這對她是極大的諷刺。盡管不情願,她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吳冠麗的電話。 魏東來幫忙介紹了一個精神科專家。 第二天週日,專家不上班。吳冠美向魏東來打聽到醫生的住址,叫上宋發上門送禮去了。吳冠美也給王能送過禮,宋翹原本不知道,直到王能叫她把禮物帶回去。 這些事吳冠美都是避著宋翹做的,因此宋翹得到一點自由的時間。 她找林雲之要到唐弋的號碼,給他打電話。電話沒…
吳冠美看著她,表情沒有半分緩和。
“我每天都耳鳴、頭痛、心慌,你不讓我看醫生,我只能上網查。抑鬱症、焦慮症、躁鬱症都查過。”宋翹說。
吳冠美眼神晃動,一瞬間驚訝懊惱全沖到她腦海中,她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麼話。
“你還想知道我今天做了什麼。我告訴你,我看醫生去了,一個街邊的小診所,我一個人去的,差點被人欺負,是他幫了我。”宋翹緊緊盯著吳冠美,看到她眼中的慌亂,心裡感到痛快。
宋翹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要是今天自己在小診所不反抗,那就能看到吳冠美更加懊悔自責痛苦的表情。
警察聽到這話就理清了頭緒。他們發現兩人的小廣場附近確實有一個心理診所,那家診所因為騷擾事件發生過好幾次糾紛。他們也知道了唐弋砸的是哪家玻璃。
“我和他之間沒有你想的那些關系。而且,你看錯了,他是靠保送就能上清華的人,是我比不上她,他父母教得很好。你應該向他道歉。”宋翹緊盯著吳冠美,說話咄咄逼人。
吳冠美看到宋翹臉上某個瞬間露出了她從未見過的表情,心中一驚,感到恐懼。她害怕失去對宋翹的掌控。她一把拉過宋翹,就往家走。
唐弋想跟上去,卻被警察攔住:“她們的家務事,外人也不方便插手。走吧,送你回家。”
吳冠美把宋翹拉回家。宋翹一言不發地回了房間,鎖上門。
吳冠美到廚房做了一碗麵,端到宋翹房間門口,但是宋翹沒有開門。
吳冠美坐在沙發上,僵著臉,回憶起宋翹小時候。她的女兒向來是最優秀最令她驕傲的,是她這一生唯一成功的地方。她不想承認她付出那麼多心血教導的女兒精神上竟然會出問題,這對她是極大的諷刺。盡管不情願,她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吳冠麗的電話。
魏東來幫忙介紹了一個精神科專家。
第二天週日,專家不上班。吳冠美向魏東來打聽到醫生的住址,叫上宋發上門送禮去了。吳冠美也給王能送過禮,宋翹原本不知道,直到王能叫她把禮物帶回去。
這些事吳冠美都是避著宋翹做的,因此宋翹得到一點自由的時間。
她找林雲之要到唐弋的號碼,給他打電話。電話沒接通,她也沒有再打。這本來就是她自己應該解決的事情。
她換上一件寬松的 t 恤和一條寬松的牛仔褲,無意識想隱藏身體上的女性特徵。又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印著“開韶一中”的信封,裡面有 2000 塊錢,是演講獲獎學校發的獎金。原本這些獎金都要交給吳冠美,但昨天沒來得及。她上網查過,2000 塊夠賠一面鋼化玻璃。
她正準備出門時,接到了唐弋打回來的電話。
唐弋的父親是開傢俱廠的,效益很不錯,一家人住著一幢小洋房。他的房間在三樓,連著書房。書房有兩面牆的書櫃,原來一面擺著他的獎杯獎狀,一面擺著他的漫畫書。自從他決定考飛行員後,漫畫書賣了,獎杯獎狀也收起來了,只剩桌上一摞教材和他新買的飛機模型。他說服母親給他請了好幾門學科的家教,從早上 7 點到下午 5 點都排滿了課,週日就在這裡上課。
一門學科結束,唐弋送老師下樓,正好看到一個未接電話,便撥了回去。
“喂?”手機裡傳來的唐弋的聲音比現實中沉靜。
“我是宋翹。”宋翹說。
唐弋沒想到宋翹會給他打電話,有點驚訝,解釋說:“我剛才在上課,沒接到電話。”
宋翹心裡突然相信他說考飛行員的事是認真的。
“你還有課嗎?”宋翹問。
唐弋直覺宋翹有事找他,說沒有。
“我想現在去診所談賠償的事。”宋翹說。她心裡想要唐弋一起去,但說不出求助的話。
“好。”唐弋應得很爽快。他昨天就把砸玻璃的事告訴了母親趙婉卿,想請母親幫忙處理。但沒說被宋翹媽媽扇巴掌的事,臉也刻意藏著沒讓母親看到。現在宋翹想自己解決,他覺得也可以,於是說:“我們在小廣場集合。”
宋翹沒想到這麼順利。她知道自己害怕,也知道自己在逞強,但唐弋能一起去,她很安心。
唐弋急匆匆就要出門,看到下節課的老師已經到了,正由趙婉卿陪著在喝茶,便說:“抱歉老師,我今天有重要的事,課先不上了。”
“你幹什麼去?”趙婉卿忙問。她儀態端莊,面容和美,是典型的富太太模樣。
“我和宋翹去談賠償。”唐弋說,又問,“媽,你還沒去吧?”
“還沒去,小蘇要下午才有空。”趙婉卿說。小蘇是唐弋父親的助理,有事趙婉卿都找他。
“不用麻煩小蘇哥,我自己去。”唐弋說著推門就出去了。
趙婉卿追了幾步,喊了聲:“要不要媽媽陪你?”但唐弋已經跑得老遠。
老師問發生了什麼。趙婉卿也沒隱瞞,簡單說了說。兩名老師都感到驚訝,說:“這麼大的事,您放心讓兩個孩子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