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有空。】賀煜明迅速回複。
【明天早上抽出空來。】賀煜呈回應道。
緊接著，陳意禮發來資訊：【賀總，國內有三家同行願意借貨，但都要求我們以高於市場價的價格買入。】
賀煜呈看著資訊，心中暗忖，這明顯是坐地起價。他回複道：
【和他們周旋，派人調查這幾家公司的實際情況，彙報後再做決定。】
【饒總現在在國內，請饒總出山相助。】
賀煜呈繼續檢視未接來電時，發現外公賀東磊曾打來電話，他趕忙走出包廂回撥。
“我已到公司。”外公的聲音傳來，“國內這邊我來主持大局，你去處理國外事務。沉著冷靜，萬事有外公在。我相信你能打贏這場硬仗，戰勝這場危機。”
賀煜呈沉默片刻，問道：“外公，您覺得我做的決定有誤嗎？”
“這屬於常規套期保值操作。”外公沉吟道，“無論做了什麼決策，積極應對便是。人生本就是一場豪賭，賭對了算你的，賭輸了算我的。”
“賭對了，算我們的；賭錯了，算我的。大不了賣掉我的收藏品，也不能讓外公您受牽連，我絕不會認輸。”賀煜呈堅定地說道。
外公爽朗大笑：“這才是我的好孫子！記住我帶你入行時教你的話。”
“商場的核心是交易，交易的核心是價值，價值的核心是需求，需求的核心是人性。交易的並非商品，而是人性。”賀煜呈脫口而出。
“對！”外公肯定道。
在趕往機場的路上，賀煜呈一刻不停，翻閱著資本市場的相關訊息。
“有個好訊息，願意向我們伸出援手的同行已不止三家。國內方面，我們會繼續安排人聯系國儲。”陳特助彙報道。
“好。”賀煜呈應道。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賀煜呈立刻撥通陳意禮的電話：“對外放出訊息，就說我們已籌備到20 噸鎳。另外，暫停借貨行動，秘密通知相關人員停止操作。”
“收到。但我們實際上還沒……”陳意禮疑惑道。
“照我說的做，我要讓海內外今天都看到這條訊息。”賀煜呈不容置疑地說道。
“收到，我馬上安排。”
剛結束通話陳意禮的電話，葉進翔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我們收到訊息，說公司已籌集到 20 噸鎳？”
“沒有。我的判斷是，國儲的多數資源也在 e 套期保值，向我們借貨的可能性極小。”賀煜呈直言，“一旦國儲把鎳借給我們補足空缺，無異於將自身置於險境。況且，國內期貨市場容量有限，難以滿足國儲所需的量。”
葉進翔沉默片刻，明白賀煜呈的意思。
“我們如今腹背受敵。”賀煜呈補充道。
“e 未限制單一機構持倉量，這個規則存在漏洞，不排除有人秘密囤積鎳庫存。”葉進翔分析道。
“派人調查。”賀煜呈下令。
“已經安排好了，您安心上飛機。”葉進翔回應。“好。”
倫敦分公司會議室裡，“正如我們之前所料，e 未限制單一機構持倉量，果然被人鑽了空子。嘉可秘密囤積了全球 50 80的鎳庫存。”
葉進翔的副手陳偉，將一份報告遞給葉進翔。
葉進翔快速瀏覽後，抬頭說道：“我們持有 20 萬噸空單，且無法交割。他們定會聯合對沖基金，在 e 瘋狂做多，推高鎳價。”
“銀行這幾天也陸續聯系過我們。”陳偉繼續道，“鎳價從 2 萬美元噸飆升至 10 萬美元，我們可能需追加數百億美元保證金，否則將被強制平倉。”
在場的眾人都清楚，公司目前的現金流，根本無法承擔這筆巨額保證金。
“我們目前只交了少量保證金，這對他們而言也是個重大威脅。他們應該擔心我們耍賴，無法交割貨物或資金，甚至宣佈破産。”葉進翔分析道。
“沒錯。到時候大部分損失將由交易所和經紀商承擔，我們主動和他們溝通。”賀煜呈說道。“交易所進行居間調停時，大機率會順勢而為。但一旦調停失敗，必定會要求多空雙方增加保證金。目前保證金已提高 400％，不排除繼續提高的可能，除非交易所自行調查真實情況。”葉進翔細細分析。
“密切關注他們的動向。”賀煜呈下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