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看似粗暴的舉動裡,又藏著他刻意施展的技巧。柳芮對他的這些親暱節奏太過熟悉,幾乎是身體本能,不由自主地回應起來。
兩人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裡交融,往昔的愛恨情仇,似乎也在這一刻被重新點燃 。
賀煜呈微微喘息,額頭抵著柳芮,目光緊鎖:“柳芮,你明明放不下我,為什麼拒絕我?”
這話像重錘砸向柳芮,她瞳孔驟縮,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僵在原地,所有偽裝被這句質問當場撕碎。
見她沉默不語,賀煜呈伸手扯松領帶,三兩下摘掉手錶,隨手將西裝外套丟到一旁。緊接著,他站起身,指尖有條不紊地解開襯衣紐扣。今天校慶,他特意穿了套極為正式的套裝,此刻,每一個解釦動作都帶著幾分隱忍的慍怒。
柳芮明顯被嚇到了,剛要喊“停停停”,腦海裡就閃過可怕念頭:賀煜呈該不會來“強制愛”這一套吧?
還沒等想法說出口,柳芮便緊張地閉上雙眼。
就在這時,賀煜呈輕笑聲傳來:“你不會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吧?”其實,賀煜呈剛才確實有過沖動,但理智並未被沖昏。他不過是想鬆一鬆緊繃的衣服,可柳芮的反應太逗趣了。於是,他嘴角掛著一抹戲謔,輕飄飄地補上一句:“我要換衣服了。”
這確實是賀煜呈的房間,相較而言,柳芮就像個突兀的闖入者。
她轉頭望向窗外,雨勢愈發磅礴。回想起剛才賀煜呈弄了那麼一波大動靜,如今,男主角占上風在房門內,女主角卻要被趕出房門。
柳芮實在丟不起這個臉,躊躇片刻,紅著臉,囁嚅道:“我能不能不出去?”
賀煜呈挑眉接上,“你的意思是想看我換衣服?”
柳芮當然不服輸,“這裡有洗手間。”
“可我想在這裡換。”
“你暴露狂啊,賀煜呈。”
“你搞清楚,這裡是我開的酒店房間。”
“你每次都這麼強勢,非得逼我嗎?我討厭這樣!”柳芮這話,明顯是在借題發揮。可對她來說,當下不無理取鬧,又該選什麼時候呢 ?畢竟,平日裡哪有這麼合適的契機,能將心底的憋屈一股腦宣洩出來。
賀煜呈忽然反應過來,柳芮為什麼不願出門。剛才他砸門的動靜太大,連酒店服務經理都被驚動了,最後還是經理親自來開的門。
當時,為了體面收場,他不惜敗壞柳芮的名聲,對著經理解釋道:“我老婆跟我鬧脾氣呢,女人生理期的時候,情緒都不太穩定。”這番話巧妙暗示兩人間的夫妻矛盾,既給足了臺階,又讓人不好深究。
經理心領神會,客客氣氣地回應:“賀總,我們理解。”大家都清楚,女人生理期時,情緒敏感,夫妻間一旦鬧矛盾,和解起來遠比平常困難。
“那你看著吧,我允許你看,你又不是第一次這樣看我。”
“......”從前兩人相處的那些畫面,此刻如走馬燈般在柳芮腦海中閃過,直惹得她雙頰泛紅。可回想起當時,在那些情境裡,她真真切切地覺得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美好,彷彿世間萬物都恰到好處。
最後,她背對著他,嘴硬地數落他,“你現在什麼時候,非得換衣服。麻煩精。”
“剛才不是為大小姐撐傘了嘛,淋濕了大半的身子呢!”
賀煜呈的語氣充滿無奈、怪責.....,反倒引得柳芮有些覺得自己不懂事了。想到了從前許多事,她確實得到了他許多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倒是她一直對與賀煜呈談戀愛時而談得很累,又時而覺得沒有他,她實在跟個小傻子似的。
很快,他換下正式西裝,穿著一身煙灰色的家居服,是短衫短褲的,因為房間開了空調,所以他把他另一套睡衣給她扔了過來,“快點換,你想感冒嗎?”
前任,帶著曖昧的前任。面對這位帶著曖昧氣息的前任,情況就是如此,相處的節奏遠比新手時期快得多。至少那些會讓人害羞的階段,如今已不複存在。不過柳芮也並非毫無分寸,不至於當場就有所行動。她還是頗為含蓄地轉身,走進了洗手間。
出來後,當然換來嘴賤的賀煜呈一句,“又不是沒見過,你幾斤幾倆,我沒摸過嗎?”
柳芮氣不過,直接一枕頭扔過去。果然,最會拿捏柳芮的還是賀煜呈。
賀煜呈才不會因為男女力量懸殊,而謙讓她,直接把她鎖喉。
無語,小時候學的擒拿術,全用在這裡了。
“還敢不敢亂扔東西。”
“你放開我,我脖子斷了。”
“道歉。”
“不。”
“想怎麼死?”
“不想死行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