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顯然,此情形絕非校園暴力場景,看來他此番著實是行事莽撞、多此一舉了。
旋即,二人先後上岸,賀煜呈跟在臉色沉靜的柳芮身後。她又無緣無故發起了大小姐脾氣,即便並非急需救助,他伸手拉她一把,又有何不妥?他十分不解。
“你是不是以為這游泳池裡是氯水?”柳芮猜測道。
“是啊,同時,也以為你被校園暴力了。”
“......”
柳芮掙脫賀煜呈上岸後,一邊前行,一邊甩著頭發上的水珠,不屑地笑道,“拜託,這可是我媽親自操辦的生日派對,她怎麼會不清楚我對什麼過敏?你不要跟著我,我同學都在笑我們了。”
賀煜呈面露困惑,實難理解柳芮大小姐脾氣怎又發作。
他暗忖,莫不是像從前,自己一出現就被她同學誤認男友,才如此惱怒?想起之前類似烏龍,柳芮曾為此大動肝火,他有一段時間沒敢去惹她。見她此刻氣鼓鼓的,恐怕又是因此。可他著實冤枉,無端遭遷怒,很是無奈。
賀煜呈模仿向上拋和重重扔的動作,問道:“小姨,她給你安排了這些所謂‘上天入地’的儀式?”
柳芮聽他提及“上天入地”,直覺他又要抨擊她的做法危險。
於是,兩人又一言不合地爭執起來了。
柳芮解釋得理直氣壯:“玩這個哪裡危險了?拋上去掉下來都有人接應,即便是扔水裡也有水托住我。大家都說那樣的方式比較有生日的儀式感。”
“......”賀煜呈滿是無奈。
賀煜呈犀利發問,“聽你口吻,這都不是你喜歡的。那你為何要應承你那些同學,玩這些無趣的遊戲環節?”
“哪裡無趣了?”柳芮不答對話重點,只答她在意的字眼。
“就是無趣。”賀煜呈斬釘截鐵道,“還很土氣。”
“憑什麼你說土氣就土氣。這可是我們忙活一下午佈置的。”這回輪到柳芮無言以對,擺出一副不願再爭論的神態。
“就是土氣。”賀煜呈強調。
“哪裡土氣了?”柳芮不甘示弱,反問道。
“這點土夠埋你了嗎?”賀煜呈突然調侃她。
“......”柳芮徹底無語,不想爭論。
其實,他倆說話本不用這麼針尖對麥芒的,奈何賀煜呈總是熱衷於以言語相激,對她極盡調侃之能事。他那嘴就跟抹了蜜似的,不過是帶刺兒的蜜,專往她那兒紮。
賀煜呈實在難以理解柳芮這幫年輕人,生日派對本可辦得更簡約歡樂些,卻偏偏選擇舉辦泳池派對;本只需吹滅蠟燭便算完成生日儀式,展望未來,卻非要玩“上天入地”這類遊戲,彷彿這樣才算將生日慶祝圓滿。
“你難道不覺得辦這種派對俗氣嗎?”
賀煜呈心想,他們不過是稚氣未脫的孩子,卻一味效仿大人舉辦派對的模式。
柳芮先是聽到“土氣”又聽到“俗氣”兩個詞,驟然轉身,怒聲道:“你竟然說我俗氣?竟敢這般說我!”言罷,她大步流星沖向前去,卻忘卻自己赤著雙足,地板又滿是水漬,極為濕滑,一個踉蹌,徑直滑跪至賀煜呈面前。
賀煜呈秉持人道主義精神,趕忙將她扶起,並抱至房間。
途中,柳芮不服氣地說道:“我不過是期望自己的十八歲過得別具一格,究竟何處俗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