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霎時對視上,周傾眨了眨眼睛,釋放出些許笑容來。梁淙一手舉著電話,另一隻手臂對她張開。
周傾不確定那是不是要擁抱的意思,她沒有過去。因為看見餐桌上多了一隻花瓶,還有鮮切的玫瑰花,她買的那束應該已經枯掉了,這是新的。
她坐在桌邊擺弄了一會兒花,梁淙還在打電話,說的是他們公司財務的問題,聽上去有點焦頭爛額。
周傾看著他的背影,他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襯衫,下面也是黑色的長褲,腰看上去很窄,腿很長。
周傾最終沒有忍住走上去從背後抱住了他,梁淙的電話適時打完,也可能是由於她的到來,不適合再說些機密的資訊。
“你今天怎麼這麼晚過來?”他轉過來,看看她的臉,“你媽和你弟弟還沒回來嗎?”
“你不歡迎我來嗎?”周傾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不是。”他再次開口,就變成了斟酌的語氣,“你跟我說這些天會很忙,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周傾徹底松開了他的腰,“想來就來了。”
“你說的那件事,完全處理好了嗎?”
周傾回答:“已經整改好申請複查了,在等通知。”她想到今天的飯局,以及各方的態度,“應該問題不大。”
梁淙看著她,她的眉頭依然皺得緊緊的,“你看上去,還是有點不開心。”
周傾沉默了。
“習慣就好。”梁淙用一種稀疏平常的語氣寬慰她道,“做生意,不是隻要做好生産到銷售,還需要平衡各方關系,蘇董應該給你交代過。享受巨額利潤的同時,也要承受刺向你的惡意,壯大就是一把雙刃劍。”
周傾對此持有不同的意見,“你說的好像我就該承受一樣,但我就沒有主動傷害過別人,憑什麼呢?”
梁淙的目光仍舊在她臉上停留著,意識到她這個時候也許並不想聽道理,“好吧,這不是一個輕松的話題,暫且打住吧。”
“沒有人規定,我們之間只能聊輕松愉快的東西吧?”
梁淙不回答,他的手指自下而上,穿插進周傾的指縫裡與她的相扣,緊到周傾能明顯感覺到關節微微泛疼。
他緩慢摩挲著她的指縫關節,柔軟的面板,把她的雙手拉到自己的腰後放著,低頭和她接吻。
唾線鈎連,這個吻在一定程度上安撫了仍在憤怒情緒裡的周傾。
他們從客廳吻到了臥室,周傾看見床頭也有一隻白瓷的花瓶,裡面插著鮮花。
洗完澡,兩人躺在床上。
有點累,且有不同的心事,他們這一晚並沒有做,只是在睡前淺淺地接了會兒吻,周傾故作亢奮地去弄他的兄弟,逗完了喊一句自己好睏,翻身去睡了。
梁淙掰著她的肩膀狠狠親幾下,罵了一句髒話。
周傾先睡,也是周傾先醒過來,才是淩晨四點,天都沒亮。梁淙在她身邊睡得很沉,手臂壓在她小腹上,一層汗。
她醒來怎麼也睡不著了,心情煩躁地想著昨晚的飯局,還有小叔和她說的話,讓她僅幾個小時的睡眠也充斥著亂七八糟的夢。
周傾無法在這個地方待下去,悄無聲息地穿好衣服,拿了車鑰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