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傾在門口跟他接了個漫長的吻,這個過程裡膽戰心驚,最後生理和心理才慢慢平複,周傾倒此時完成了百分之百的確認,她擁有眼前這具身體百分之百的使用權,她被迷戀住了。
“外套給你吧,我都到家了。”
“好好穿著。”
“嗯?”
“下次見面,再還給我。”他掐了掐她的臉。
周傾進了屋才發現媽媽還沒有回來,她心虛地吐了下舌頭,要是自己還在門口和梁淙難舍難分,被媽媽看見會很尷尬。
她換了鞋子,到廚房去倒了點水,心情卻還興奮著。王姨聽見開門聲披著衣服出來。
“你早點去睡吧,我也要上樓睡覺了。”
“要不要吃宵夜,我給你做,很快的。”王姨看著她身上的夾克,眼神凝住了。
周傾主動解釋:“晚上突然降溫我沒帶衣服,就借了別人的。”
王姨還反應了一會兒,“哦,啊,天冷了是要多穿點,再生病多耽誤啊。”她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件衣服不是她的,
王姨回了房間,周傾也上樓了,意識到自己在此地無銀三百兩,腦子忽然犯蠢了。
她重新洗了澡,熱水沖刷過身體,但沒辦法洗掉他留在自己身上的資訊,周傾低頭看自己胸前的痕跡,紅紅紫紫,十分嚇人,像被人打了一頓,但其實完全不疼。
她再次想起了最後給她口時的畫面,他自己想吃的,她想讓他吃的,最終都吃了個幹淨徹底。
那是一種完全而徹底的關於性的體驗,酣暢淋漓。
周傾小腿打抖,腳趾蜷縮著把他拽了上來,他們陷在那張五米多的沙發裡,不斷沉淪。
她位於他的腰腹之上,借力撐著,起起落落,水聲滴答,也在晦暗接近於無的光線裡,發現了他熱意滾燙的眼神。
腦海亂七八糟地充斥著諸多東西,比如:撒旦是魔鬼,歪曲信仰的意義。他也是魔鬼,扭曲了愛的定義。
但是對上他的眼睛,她腦海裡的想法就自動清除了,什麼也不剩。
梁淙伸手摸到她光著的後背,讓她趴在自己懷裡,耐心地聽她的呻||||吟,和破碎的尖叫。
周傾換上了睡裙躺到床上,看見手機裡來了一條微信:我到家了。
周傾心中劃過一絲絲異樣,幾乎不怎麼收到這樣的報備,或者以前小不懂這種訊息的含金量也就沒在意過。她突然不知道回什麼,先打了個“好”字覺得太輕,寫“今天辛苦了,晚安。”還是覺得不對。
猶豫了一會兒,她拍了張照片發過去,是她胸口觸目驚心的吻痕或者咬痕。破皮的地方,她貼了創可貼。
那邊很長時間都沒有回。
周傾躺進被子裡,覺得很滿又很空,身體是滿的,心是空的。她並不害怕什麼,甚至不怕重蹈覆轍,過往種種再來一次,以她現在的勇敢依然可以承受。
只是。
周傾無法抑制心裡的沖動與他袒露心跡,點開手機打字:梁淙,我想和你說,關於過去,我不想輕飄飄地總結那是一個錯誤,即使我們誰都犯了數不清的錯……
打到一半她又全都刪掉,她再次感到自己的詞窮,一段文字,終究無力承託那些經歷。
她從來沒有後悔過和他在一起,也不是狗屁愛情,吵架的時候她口不擇言,故意對他說了謊話,都是為了氣他的。
因為她無法低下高傲的頭顱,她想讓他知道。
上一條訊息沒有得到回複,周傾只能暫時扔掉手機,閉上眼睛睡覺。
她不能放任自己熬夜,因為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隔天早上,周傾沒有去公司,開車去了一分廠。
汪廠長因職務侵佔被裁撤後,現在大小事務由姓田的副廠長暫時代管,田廠長吸取了老汪的教訓,工作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