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用強大來對抗這種無助感。
周傾再次笑了起來,眼睛熠熠閃光,把易拉罐空投進了垃圾桶,“謝謝你來看我。”
謝他?
梁淙盯著她的動作,心中冷笑,他欣賞她的才華,也厭惡她的智商和自愈能力。如果她弱智一些,他會心慈手軟將來給她留一些股份,不至於淨身滾蛋。
於是,他再次摸了摸她的頭發,說:“不客氣。”
雨停了。
梁淙回他自己的房間,周傾也去洗了澡把自己收拾幹淨,晚上一起去了飯局。
見著迎面走來的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汪廠長不由愣了下,這是哪冒出來的?
周傾介紹:“這位是梁總。”
“汪總,久仰大名。”梁淙露出晃目的笑跟對方握手。
老汪才反應過來,“是梁總啊,怎麼過來了?”又笑著調侃:“這樣重量級的人物,別跟我介紹了,跟安總介紹起來吧。”
安總便是給他們對接服務的銷售經理。
最後一頓飯周傾沒有喝一滴酒,為數不多的也被梁淙擋了過去,他的姿態很平淡,如同飲水,總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老汪琢磨過來他今天是來幹什麼的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以寸之短比尺之長,沒意思。又心說這老小子夠上心的,為了周傾這個天也敢趕過來,就不怕死嗎?
安總說既然他們明天要走,這兩天談的也差不多了,是否要把合同簽下來。
梁淙和周傾互看一眼,心照不宣,梁淙說:“不急,我還沒去看過,等等再說。”
安總臉沉下去,老汪也沒敢說話。
如果周傾和梁淙的公司不需要,他也不能貿然大批次訂貨,否則要爛在自己庫裡。但無非是早晚的問題,他和安總的這筆交易總能做成,好處返點也遲早到他兜裡。
飯局過後,他們叫上樑淙去洗浴中心,說放鬆一下,沒有叫周傾。梁淙說自己累了,沒精力。
隔天一行人返程,周傾坐著梁淙的車,安總在酒店門口送他們,真以為他們就此走了。
等到了下午才聽到信兒,客戶根本就沒有離開,而是繞過他直接跟老闆談了。
安總氣得在辦公室大罵,打電話給老汪:“你們什麼意思?耍老子?”他這筆業績飛走了不說,不是往他臉上甩巴掌嗎?
“我也是被騙了,誰知道他們動作這麼快!”汪廠長百口莫辯。
汪廠長敢在小事上整週傾,裝作無意之失,但大事上他做不了周傾的主,尤其是她現在又來了個有力的幫手。
昨晚他們在洗浴中心逍遙的時候,這倆人精回酒店另謀他算了。
回到明州廠裡,老汪按捺不住說:“小周,你這麼辦事不地道,安總忙前忙後服務我們,不好叫人家白忙活的。”
“你說換供應商損失最大的是我們,我覺得你說的是對的,現在不是沒換嗎?”
汪廠長實在笑不出來。
“我不喜歡這個什麼安總,對他很不滿意。我一個花錢的客戶,還能讓他給我拿捏了?”周傾笑得還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是未必了。
“你想多了,沒人要拿捏你。都是玩笑嘛。”
周傾只笑笑不接話,直接開車走了。老汪扁了扁嘴,心說大小姐這是敲山震虎,上我的眼藥呢?行,他記住了!
隔了一週,周傾和梁淙又去了趟供應商那,這次沒叫上老汪。
“你倒不怕和他結樑子。”他看出來周傾的心眼子越來越多。
“我要怕的事多了,天天躲在家裡算了。”周傾駕輕就熟地坐進他的副駕駛,經此一遊,她對很多事都越來越不能忍,她越是服軟若別人越拿她當軟柿子捏。
周傾說:“我不能讓他端著我家的碗,還砸了我家的鍋。”
梁淙諷刺道:“你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他不會就此作罷。”
“那要看他更需要這份工作,還是分廠少了他就執行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