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的後半場在她看來,兩人的舉止還挺親密,一直低頭講話,別人想插都插不進話。
因梁淙在這了,周傾就不需要多費口舌了,她甚至可以開個小差,吃東西,玩玩手機,眼神瞥見那方戰況,陳晴的手已經搭在了梁淙的肩膀上,不知下一步朝著什麼方向發展。
周傾有點擔心了。
她塗著紅色的指甲,手指上有一枚碩大的珍珠戒指,特別襯她的氣質。手指在他的黑色襯衫上,顯得青蔥雪白。
周傾這麼看著他們,有點不合時宜地想,梁淙長得好,這個年齡也妙,成熟穩重有錢還不老。既可以配二十歲的女孩子,也能跟四十歲的女性在一起。
簡直是求偶界的生薑,怎麼搭,都百搭。
不過,人家俊男美女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她算哪根蔥,給人家配上對了?對周傾來說,梁淙有能力幫她解決問題就是最好的搭檔。
忽然,他轉頭看她一眼。
周傾再次露出招牌笑臉,以為他是有什麼需求,還沒開口,梁淙就把目光移開了。周傾過後反應過來,那是冷冷地剜了她一眼。
很快,梁淙也把陳晴的手撥開,跟她說了什麼,別人都聽不見,只見陳晴點了點頭。
這頓飯終於結束,眾人喝得面紅耳赤,周傾一個一個地把人送上車,回到包廂,梁淙和這位陳總站在門口說話。
陳總拍了拍周傾的肩膀,笑說:“那明天見。”
等人進了電梯,周傾去看梁淙,輕聲問:“你怎麼走?”
“你說呢?”他的語氣很不好,周傾知道他辛苦,可是她有什麼辦法,人家喜歡的不是她啊。梁淙把車鑰匙丟給她,只說一個字:“走。”
時間尚不算晚,過橋的時候有點兒堵了,她腳尖點了幾次剎車,入目全是紅彤彤的車尾燈。而車內充斥著酒氣,周傾調低了一點窗戶,讓味道散出去。
外灘上的夜景五光十色,教堂的塔尖在黑夜中凸顯出來,這裡有著悠久的歷史,在上上個世紀已經開埠。
周傾沒有獨自欣賞美景,叫了梁淙:“看外面,很漂亮啊。”
沒人回答她,但梁淙沒睡,他只是很安靜地側著頭休息。
“陳總剛才跟我說約明天見,你跟她談好了嗎?”周傾有點兒尷尬。
“嗯。”
周傾滿意地點點頭,說:“梁總辛苦啦,今晚我重新準備材料。”她頓了頓,又問:“還需要做點別的嗎?”
“把梁總裝成禮物,打包送客戶家裡去。”
“什麼?”
他嗤了一聲,周傾聽出來他在諷刺,心裡也有點悶火,但沒有立場發,只能抿嘴不說話。
梁淙睨著她的側臉,腮幫子鼓得緊緊的,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在包廂裡她可不是這樣的,看好戲的眼神,恨不得上手給倆人摁頭。
過了會兒,周傾重振旗鼓,體面地說:“以後陪客戶吃飯的機會肯定不少,我也會喝。以後我自己來,不勞煩梁總紆尊降貴。”
周傾發誓,定要多長本領少求人。
“為什麼一定要喝酒,你是覺得不喝就做不成生意嗎?”
周傾再沒多說一句,她最接受不了他脾氣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