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也不知道怎麼的,她見著梁總說話都結巴。
“那就算了。”
林薇先出去了,周傾想起昨晚的飯局,她和常境因為營銷公司的事産生了爭執。她並不把常境的話放在心上,只是梁淙看她冷漠的眼神,他沒有幫著她說話,讓周傾有點心灰意冷。
好在周傾並沒有失落多久,他們本來就不是信任的關系,只是合作和互相利用而已。如果梁淙並不願在這件事上幫她,她就自己做。
周傾去上洗手間,在門口碰見的梁淙。
他洗完手出來,在電梯口看見個銀亮色的電話繩,剛撿起來周傾就走過來了,他把電話繩套在手腕上,袖口擋住了。
“梁總!”周傾依舊聲音高昂地喊了他一聲,面對財神爺,她總是活力滿滿的。
“喝了酒不在家休息?”
“又沒事。”周傾客套地問了聲:“你週末怎麼過來了?”
“過來處理點事。”
“哦。”周傾從他身邊走過不小心碰到他,梁淙沒躲得過去,他的手指尖又涼又濕,剛洗過手。
梁淙坐進自己的車裡,手腕上的勒感明顯,他才想起來這個發圈是誰的,也懶得上去還給她了,把車開離園區。
週末梁家有家宴,天壓黑了他才到。梁父正在和梁溢在走廊說話,梁溢一看見他就喊人:“哥,你回來了?”
“嗯。”梁淙把車鑰匙丟進兜裡。
“跟你說個好訊息,我進集團做事了。”梁溢跟梁淙說他進了核心部門,大伯安排他進去的,雖說要從頭開始幹起,但大伯會手把手教他。
梁淙看著梁溢,他不僅知道梁溢進了颶風集團,還知道他最近跟某個鞋業公司老闆的小女兒談戀愛,這也是他能進核心部門的主要原因。
“那我要恭喜你了。”梁淙說。
梁父迴避了他的眼神,低頭喝茶,不參與他們兄弟倆的談話。梁淙發現今天宋建蘭沒有一起過來。
梁父適時說:“今天是你爺也叫你來的,他有話跟你說。”
梁寶華把他叫到樓上,兩人久違地單獨談話,梁寶華像那些齟齬不存在一樣,問了問他投資的那幾家公司的狀況,末了終於問:“你和周晉愷的女兒合作了?”
“我投了點錢,不怎麼管事。”
梁寶華對他後半句充耳不聞,“一千多萬也不是小錢,市場不景氣,你對她很有信心嗎?”
梁寶華說得不著痕跡,梁淙卻精準定位了重點,他連自己給了周傾多少錢都打聽了。
“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如果周晉愷的女兒有點本事能把生意做成,你也要稍微上點心,將來有可能還是要吃進傾虹的。”
梁淙發現,梁寶華真是對周晉愷愛得深沉,人都死多久了還念念不忘。他只是這樣想,須臾就聽見梁寶華低聲唸了句:“他還是可惜,太可惜了。”這麼年輕。
“我和周傾是個人持股,這個公司和傾虹廠沒關系。”
“倒也不用瞞我,就像人,沒誰是像孫猴子一樣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到底還是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的,梁寶華笑著說:“你打的什麼主意,我知道。”
“隨你怎麼想。”梁淙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梁寶華想不想吃進傾虹廠,跟他也沒關系。
人年紀大了,要學會看子女孫輩的臉色,梁寶華端詳著梁淙,察覺他興致不高,猜測原因可能跟梁溢有關系,就說:“梁溢能進公司,因為他下半年就和那個小姑娘訂婚了,是你爸安排的,可不是我。”
“我沒空關心這個。”
“他最值錢的也就這點兒血脈身份了,所以要盡可能利用。廢物才需要聯姻來鞏固位置,”梁寶華說:“梁淙,但你不需要。”
梁淙從書房裡出來,準備走的時候看見梁父還在跟梁溢交說著什麼,他沒打招呼,坐進了車裡。
是什麼時候發現梁溢其實是他爸的孩子呢?
梁淙其實沒印象,只是忽然有一天聽說自己多了個堂弟。這孩子跟他倒是挺親,反倒跟自己的哥姐關系一般。後來親戚說,梁溢跟梁淙長得太像了,怪不得是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