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有事情要跟你說。”周傾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組織了一下措辭,“你晚上有約嗎?我請你吃飯。”
“你幾點下班?”他沒說好或者不好。
“我隨時,你走的時候叫上我就可以了。”周傾今天第三次對梁淙露出笑意來。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看時間已經五點。梁淙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她喝了點水潤嗓子,對玻璃檢查了下自己的容貌。
上一天班真是夠折磨人的。她的臉上並沒有妝容,但出門的時候會塗一點隔離用來防曬,這會兒被汗滑的有點斑駁。她用散粉摁壓幾下,又把身上發皺的亨利衫脫下來,換上了一件白襯衫,下面是灰色的長褲。
調色盤裡沒有多餘的顏色,就只能作出一幅淡雅的水墨畫來,不過勝在和諧。
不多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梁淙出現在她的門口。
“嗨。”周傾拿著包探出頭,再次釋放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來。
梁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周傾下午定了餐廳,她想梁淙要是沒時間她就帶著林薇去吃,順便聊一聊她轉正的事。但現在梁淙有時間,就讓林薇先下班了。
去餐廳的路上是梁淙開車,周傾設定了導航之後,順便點開了音樂。這個時候很不巧,他竟然有個電話進來,手機還是連著車載藍芽的。梁淙沒有避開周傾,直接點了接聽。
周傾從他們電話的內容裡得出,梁淙原本是要和另一個人吃飯的,但因為她,便爽約了別人。
她挺不好意思的,就問:“要不,咱們改天再吃?”她也不急。
梁淙問:“飯店定的幾人位?”
“包廂。”
“我讓他過來。”
“這樣好嗎?”
“沒什麼不好的,他是我工作上的夥伴,以後你們見面的機會會非常多。”
等兩人在餐廳裡坐下,沒多會就進來一個男的,剃著美式前刺的發型,長得也不錯——這是周傾看人的第一反應。
那人倒是像認識她很久一樣,笑著伸出了手:“小周總,幸會幸會。”
這麼浮誇嗎?
“你好。”
“鄙人常境,你可以叫我阿常。”
周傾有點沒懂,“腸鏡?你是不是有個弟弟或者哥哥?”
“怎麼說?”
“叫胃鏡。”
“你可真會說話。”
周傾說完覺得這玩笑也不好笑,趕緊道:“不好意思,我的腦子沒管住嘴,希望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