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給她撥了許多錢。
隔天的早上,蘇荃下樓就看見姐弟倆坐在餐桌邊吃蟹炒年糕。
“媽媽!”
“媽媽!”
蘇荃一聽有人喊媽腦子都要炸了,尤其她還有兩個。
鑒於姐姐給他帶了很多玩具回來,姐弟情的濃度增加不少,周源正在幫姐姐分擔吃不完的早餐。
蘇荃不在家吃飯,司機已經在外面等著,她隨便交代了兩句,得去公司處理事了。午後剛送走一個客戶,張秘書來敲門,說有客人拜訪,並且一臉凝重。
蘇荃有大半年沒有見到梁淙了,乍一聽還挺意外,不知道他來幹什麼的,但還是起身把人迎進了辦公室。
“梁總是還有賬要和我算嗎?”蘇荃給梁淙倒了杯茶遞過去。
“買賣不成仁義在,我還沒來謝過蘇總。”蘇荃對傾虹廠的資産重新估值,把主觀原因變客觀,間接賣梁淙個人的面子,否則他要為談判失敗負責。
“這好說,不值得你跑一趟。”蘇荃知道梁淙這次過來絕對不是道謝,著實算不上人情,肯定有別的目的。
果然,梁淙說是為了周傾的計劃書來的,他希望能跟傾虹合做專案。
蘇荃昨晚還在考慮資金問題,今天就有人送錢上門了。這巧合不令人驚喜,反而是驚恐。
周傾的商業計劃書只有蘇荃看過,還是她問了才說的。蘇荃不知道梁淙是從哪裡得知的。她沒表現多大的好奇,否則顯得被動。<101nove.aice曾經和我聊過這個想法,她是行動派,沒想到這麼快就做出來了。”梁淙又稱呼周傾的英文名,更加深了蘇荃的懷疑。
年輕男女坐在一起談事業,有時候比談情說愛更能說明關系的深淺。她上大學的時候,追求她的男同學眾多,週末約她看電影的,跳舞的。只有一個人總拉她去圖書館,鼓勵她,提高成績畢業好分配,後來那個人成為了她的丈夫。
蘇荃判斷兩人應該不止認識那麼簡單。周傾是個大方的孩子,很樂於跟父母分享自己的生活包括感情。她高中的時候就有男孩兒喜歡她,大學又跟兩個男生約過會,其中一個約了一次會就沒下文了,另一個談了,男生長得蠻好看人品也不錯。
蘇荃不會反對周傾和誰在一起,戀愛自由,但像梁淙這樣背景深,還全是心眼子的人就算了。
“你們聊到什麼程度了?”蘇荃笑著問:“她是個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梁總有合作的想法何不直接跟她提?”
“我個人很敬佩蘇總,您是長輩,為表誠意自然要先過來跟您打招呼。”
蘇荃在心裡冷笑,這麼會裝,不愧是梁寶華的孫子。但現在也的確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蘇荃只說還停留在計劃階段。
她起身送客,辦公室外面是展示廳,梁淙問她介不介意他參觀,之前兩次行程匆匆,沒有來得及瞭解。
蘇荃說當然可以,但是她接下來還有別的事,不能陪著。梁淙說您請便,不必在意我。
展廳主位有個巨大的顯示屏,迴圈播放傾虹廠的宣傳片,還有一張是1996年創始人站在廠門前拍的剪綵照,非常有年代感。
那個時候的周傾幾歲呢?梁淙在心裡算著,她應該還沒上學。
他盤算的事很多,聽蘇荃的口吻,母女兩應該已經探討過品牌轉型的計劃了,那麼他今天來的不算突兀。
並且,周傾沒坦白和自己的關系,這個發現挺有意思。
梁淙花了一點時間算成本和代價,如果傾虹廠真的被周傾盤活,對他來說非常不利。留著這麼大的隱患終究讓他睡不安穩。梁淙不習慣事情在掌控之外,不忍心把她幹死,那就先助她成功吧,往後再佔為己有。
下午,周源在姐姐的輔導下寫數學作業。
眾所周知,三年級數學對三年級小學生來說,還是有些難度的。姐姐給他講了兩遍,他依然沒懂,姐姐就開始抓耳撓腮,比他還痛苦。周傾可能在譴責自己沒有當老師的天賦,但周源也感受到了羞辱。
在姐弟情陷入岌岌可危境地時,王阿姨終於辦完事回來,周源立即拋棄了姐姐。王阿姨年紀大了,在老人家眼裡,小孩子準時拉大便都值得表揚,她誇周源:“這就是好好吃青菜的好處,真棒!”
王姨帶周源去逛城隍廟了,周傾一個人在家無聊,換了衣服出門。廠裡仍在放春節假,只有值班的人,行政樓裡很安靜。
當看到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人站在那的時候,周傾都以為自己看錯了,又去看了他的手。
“你怎麼在這?”
梁淙也看了看自己的手,回答她:“來談我們合作的事。”
周傾聽得直皺眉,很多事快速過了腦子,兩家公司經年矛盾,打了幾次的官司,撕破臉皮了,仇人一樣怎麼可能還合作?
關於仇恨的言論,周傾並沒有說出口,但梁淙從她的眼神裡讀懂了。
他挑眉輕笑,直白地說:“不存在永久的仇人,也沒有永久的朋友。但你認識錢吧,你跟錢沒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