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長走下來，對成禹善說：“你女朋友看起來很開心。”
成禹善淡然笑笑，掀起袖子看了眼時間。
許玟庭閉著眼轉圈，忽然有雙手托住她的腰，將她舉起。
她睜開眼，是成禹善。曾經冷漠嚴肅的臉只剩溫存，像燈火，提供源源不斷的暖。
騰空的瞬間，許玟庭以為回到了幼年，許 yan 總是這麼抱著她，轉了一圈又一圈，讓她聽風從耳邊吹過，體驗一場低空飛行。
現在她真的飛起來了，許 yan 已經不在。
成禹善很快發現許玟庭表情異樣，把她放回地上。
“對不起。”
許玟庭沒想到他會突然道歉。
成禹善又說：“我以為你會喜歡。”
許玟庭低了頭，“我喜歡。就是，想起一些事情。”
“你媽媽？”
許玟庭愣了愣，然後表情複歸於平靜，“嗯。”
“她的資料，我已經找人去查了，如果你不想讓我這麼做……”
“要查的，”光影之間，許玟庭的臉轉過去一點，看著河對岸的高樓，“我想知道，她的真名怎麼寫。”
“她不是本地人，查起來要花些時間。”
“但是相信我，你想知道的，我都能查到。”
言語間，許玟庭看到一片雪花落在他肩頭。彷彿一道神諭，神聖雪白，在黑色大衣上分外明顯。
許玟庭仰頭：“下雪了……”
小小的雪花悉數撒落，片刻就變得稠密起來。
成禹善輕扣住許玟庭的臉，附身湊近，在她額頭落了一個吻。
“等你回國，有個禮物給你。”
許玟庭抬了一下戴著新腕錶的手，“已經有了。”
“不一樣的禮物。”
“你回去就知道了。”
二十天後。
許玟庭在 a 市國際機場下機，一個人拉著倆 28 寸行李箱，背上還有個登山包。
成禹善要安排私人飛機，她不肯，說要體驗全程獨行的感覺，司機都不要。
成禹善很聽話，沒有派車來接，但轉手讓阿蘭聯絡了鞏藝娜，把許玟庭的行程洩漏了。
為了製造驚喜，許玟庭想保密的。
她過了最後一道行李檢查，風風火火走向出口，有種凱旋而歸的架勢。
人聲嘈嘈，來接機的人比想象中要多。
遠遠的，許玟庭看到一條橫幅，火紅火紅，膠印黃字，標準西紅柿雞蛋配色。
熱烈歡迎金牌製作人回國！！！
三個感嘆號，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醒目。
這是在幹什麼？
許玟庭腳步停了停，她直覺說是鞏藝娜搞的，但理智告訴她不可能。前天和鞏藝娜影片，她特地把回國日期晚說了兩天。
一定是看錯了，飛機上那麼多人，有同行也不稀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