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我以你為榮。”
拉文垂眼,盯著方向盤中央的 ogo,對小車車流露真情。
醫院大廳人很少,寬敞明亮,許玟庭卻莫名開始頭痛。
遠遠的,她看見電梯口有個年輕男人,穿黑西裝,戴對講機。
瞿文緒在眾多白人面孔裡認出許玟庭,舉了舉手,按開電梯。
“他怎麼樣?”
許玟庭額頭冷汗涔涔。
瞿文緒眉梢一抬,“沒有生命危險。”
只是活著而已嗎?
電梯門關閉,不疾不徐,和許玟庭下一秒就喘不上氣的焦躁形成鮮明對比。
“做手術了嗎?醒了嗎?”
“手術,沒有必要做。”
“……”
許玟庭的心跳在一瞬間停了。
電梯上升很快,眨眼間到達頂樓。
“這邊,請跟我來。”
走過護士站,瞿文緒按指紋,開門。
白色自動門開啟,陌生的藥味將許玟庭整個人包圍,形成密不透風的蠶繭。
病房分為裡外兩間,外側是沙發、櫃子、餐桌、空調等家居擺設,內側有病床、監護儀等一系列裝置,由一扇高透玻璃門隔開。
玻璃那邊,成禹善躺坐,雙目緊閉,嘴唇是失血過多之後的慘白。被子蓋到腋下,幾根手指從被子底下伸出來。
左手食指夾了夾子,連到監護儀。
萬籟俱寂。
許玟庭無心仔細去看螢幕數字,只覺喉嚨一哽,眼淚滴落。
瞿文緒眨了眨眼,按了開關,玻璃門感應到訊號,向兩側滑開。
許玟庭託著步子向病床走去,“成——”
之後兩個字滑回到喉嚨深處。
阿蘭推門而入,平靜的臉上表露出訝異,她看向瞿文緒,用表情問:怎麼個情況?
瞿文緒擠眉弄眼,用表情回答:別說話,看戲。
空氣裡是更濃的藥水味。
成禹善呼吸很輕,嘴唇幹燥,雙手露在外面,瘦得骨節分明。
啪嗒,一滴眼淚落在手背。
啪嗒啪嗒,眼淚像暴雨在成禹善手背流開。
玻璃門徹底關閉,外面的人開始嘀嘀咕咕。
“怎麼哭這麼厲害?”
從阿蘭的角度看,許玟庭肩膀一聳一聳,快要哭到痙攣了。
“一部手機而已,用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