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姥坐下,目視前方,“許浪在神雀派出生,被神雀派掌門人認作幹兒子,但沒過五年,魏家堡攻入神雀派,大開殺戒,許浪和春雪受了傷,被當成屍體倒在亂葬崗。你娘聽說之後,單槍匹馬去亂葬崗找人,把母子倆帶回寨裡,結果,她自己被關了三個月的禁閉。等她被放出來,春雪母子也走了。”
武香:“去哪了?”
“隱姓埋名,浪跡江湖。”
武香:“許浪他爹呢?”
文姥:“練功走火入魔,山頭自刎而死。”
武楚巖:“許浪十五歲那年,全城饑荒,他去討飯的路上救了將軍家的女兒,將軍送他黃金百錠,他卻散盡千金救濟百姓。自那之後,江湖上才有了他的名號。”
武香聽罷,說:“文姥,我想去拜會許公子,你可知道他母子住哪兒?”
“不知,不知啊。”
“這都不知道?你不是百事通嗎?”
“老啦,有些事記不得啦。”
“文姥,你告訴我嘛!”武香猶豫著說,“我今天聽他說趕路路過,他是不是要去什麼地方?”
文姥擺擺手,拄著柺杖離去,“有緣自會再見,無緣何必相逢。”
武香撇了撇嘴,“又賣關子!小氣!娘,那你說,許浪他住哪兒?”
“你想知道?”
“想!”
武楚巖冷笑一聲,“在出師之前,你再敢踏出寨門一步,就不是我武楚巖的女兒!”
“……”
和許浪再見已是三年後。
前朝沒落,朝廷動蕩,天下大亂。
武林不複往日,各路高手被逼隱退,邪魔歪道層出不窮。
苛捐雜稅,百姓屍橫遍野,往日原野成了亂葬崗,河水被染紅,隨處可見都是攜家帶口的難民遷移。
文姥去世,武楚巖被仇家下毒,玉庭寨如風中殘燭,早已不複當年。
朝廷下令,寨中人被招安,大批人馬出動當晚,有叛賊放了火,玉庭十二寨一夜之間化為烏有。
訊息很快在江湖傳開,各路小人聽了,都想來分一杯羹,打算趁機取了武楚巖的命,徹底滅了玉庭寨。
為了活命,武楚巖借了馬,帶武香和武世宇逃往外地。然而不足兩日,三人的馬被毒死,趕路時進了林地,又中了仇人的埋伏。
武楚巖用易容術幫武香和武世宇遮蓋原先的面容,讓二人從小路離開。
武香誓死不從,“不!我要留下!大不了一起死!”
“武香!我言傳身教,就是為了讓你意氣用事嗎?”武楚巖看向武世宇,“把你姐拉走!快!易容至多能維持一柱香的時間,趁現在沒人發現,趕緊走!”
“娘!我不走!”
“給我走!”
“娘!”
武世宇哪拉得住武香,唰唰幾招就被武香的掌風逼退。然而不巧,打鬥的聲音驚動對方,一時間,母女三人被埋伏的仇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