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你的烏鴉嘴!”武香不以為意,“看那樣子就是個無名小輩。再者說,我又不是故意冒充,是人家非得把我當成姓許的。”
此時,在姐弟二人看不見的地方,男人的耳朵微動了動,眉尖一挑,輕笑一聲。
酒足飯飽,武香總算打了牙祭,正起身要走,忽覺身子一沉。
武世宇臉色變了變,伸出手掌,在喉嚨處連拍幾下,剛喝下去的酒當場吐了出來。
“這酒有毒!”
話沒落地,只聽咚咚咚幾聲,店內食客紛紛倒下,有幾個試圖運功排毒,不消多時竟也吐血倒地。
武香自封脈門,勉強維持清醒,血液如瘋馬在體內橫沖直撞,筋骨好像都要隨時破裂。
店小二摘了帽子,弓著的腰挺得筆直,跟在鐘峻身後,進了大門。
“怎麼還有兩個?”
鐘峻的眼神落到武香臉上,他隨即看出武香已經不能動了,輕蔑一笑,揹著手瀟灑走來。
小二趴在鐘峻耳邊言語幾句,他哂笑道:“江湖人說許浪獨來獨往,不交友,不飲酒,不近女色,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武世宇終於撐不住,身子一軟趴到在桌上。
武香正欲開口,一口血噴了出來,濺進菜裡。沾在嘴角的血襯得武香面板愈發白淨,鐘峻伸手,拇指扣住武香的下巴,“樣貌到是不負傳言,只可惜了,如此漂亮一張臉,半個時辰過後,就再也看不見了。”
武香心有不甘,她不到二十,武功蓋世的名號還沒拿到,就得死在這個年老色衰的醜男人手上?
不行,絕對不行。
她寧願私自下山被老孃活活打死,至少死得壯烈英勇。被毒死?實在是不夠光彩,不夠好聽。
鐘峻:“要不這樣,只要你願意當我的男寵,本公子就帶你回府,為你解毒。”
我呸!武香啐不出唾沫,臉上寫滿寧死不屈。
店小二很懂得煽風點火:“斬草不除根,必有——”
話沒說完,店小二遭人點xue。
武香眼皮上抬,倏然一驚,剛才的鬥笠人竟不知何時站到鐘峻身後。
死寂的氣氛中,只聽低啞柔和的聲音從面紗內傳出。
“同是江湖中人,竟然在菜裡下毒致人於死地,堂堂掌門人之子使出這等手段,也不怕人淪為笑柄?”
鐘峻渾身上下只剩嘴能動,“你,你你是什麼人?”
男人摘去鬥笠,露出白麵書生似的一張臉,“在下姓許,名浪。”
武香呼吸一滯,沒壓住在體內遊走的毒,一口血噴出,後背一軟向後倒去。
仿若無骨的手適時伸來,穩穩托住她的肩。
鐘峻:“你也叫許浪?”
許浪:“解藥在哪?”
鐘峻冷笑:“你先給我解了xue,我就告訴你。”
許浪:“先給解藥。”
“距離毒性發作還有半個時辰,要是晚了,神仙下凡都救不回來。你要是想跟我耗時間,我等得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