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智聖微微仰頭,瞅著路標,“我就在 xx 路上,車剛熄火。怎麼?”
阿蘭轉述了事情經過,成智聖一個頭三個大,“她瘋了?”
“你趕緊打個車過去看看,我和達姆在路上,至少還得 20 分鐘。”
“我知道了。”
一輛空出租經過,成智聖沒等車停穩就拉開車門鑽進去,“直行,和 xx 路交叉口停。”
剛開出去兩分鐘,一輛車違規掉頭,把計程車後視鏡撞掉了。
成智聖一拍腦袋,認栽,又打了輛網約車。為防止打草驚蛇,他在離路口五十米的位置下車,步行過去。
天霧濛濛的,他看到一臺黑色轎車停在附近。他拍了張照,打算發給阿蘭,一抬眼卻看見有輛灰車快速靠近,在黑車屁股後面急剎車。
車停的同時,駕駛室門開啟,許玟庭手裡拿著什麼東西,下車了。
成智聖差點叫出聲。
他來不及等綠燈亮,見左右沒車就追上去,不料一輛跑車拐過來,車頭擦著成智聖的大腿沖進綠化帶。
成智聖雙腿一軟,失去重心,整個人倒在馬路中央。
“十字路口橫穿馬路?你不想——”女孩的聲音戛然而止,由怒轉喜,“天吶!成智聖!喂!成智聖?”
成智聖的燒尚未褪去,此時只覺得腦內嗡嗡作響,好像一臺永動機,而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暗,許玟庭鑽進前面那輛黑車,絕塵而去。
“天啊!你發燒了!”女孩的手在成智聖額頭試了一下,迅速拿開,“我送你去醫院吧?你能不能走?還能站起來嗎?”
成智聖想說“別管我,快去追那輛黑車”,但在開口開之前便失去了意識。
地下車庫裡,鐘易酩坐著轉椅,把玩著手裡的黑色四方體,“這東西有意思,能變聲,還能變性別!”
靠牆角落,硬邦邦的質問砸了過來,“玩夠了沒?”
鐘易酩扶著椅子,水靈靈轉身,“哎呀,玩個遊戲嘛,不會有事的!”
成禹善酒醒的差不多了,但腦殼還是一團漿糊。
他昨天下午接到邀請,去遊艇赴宴,出於對主人的禮貌,他接受勸酒,小酌幾杯。酒沒問題,但杯子有問題,不過半小時,成禹善已經走路不穩了。
“抱歉,我離開一下。”
那時的成禹善以為是單純頭暈,沒曾想是被鐘易酩下了藥。
他去洗手間洗臉,想借冷水讓意識清醒,卻遭鐘易酩半路劫持,等意識到中計的時候已經被轉移進船艙,沒多久便昏了過去。
宴會在一場盛大的煙花中結束。等遊艇上的人走光,鐘易酩吩咐保鏢把成禹善扛下船,塞進車後排,由他親自開車,運回自家地下室。
這是一場報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曾經,成禹善把他關在酒窖一整晚,尿都不能撒一泡;現在,他要把成禹善關一整晚,一雪前恥!
是這麼想的沒錯,但他沒打算害人,充其量是場惡作劇罷了。鐘易酩去醫院找成智聖,就為了製造時機給成禹善打電話,製造失蹤假象,沒想到機緣巧合,許玟庭先打來了。
雖然出了些插曲,好歹大方向沒跑偏。
角落裡,成禹善開口:“竟然被你這種貨色算計。”
“貨色?”
鐘易酩反應了一會兒,手伸進成禹善的西裝,隔著薄薄的襯衫揉他腹肌。
“把你爪子拿開。”
“摸摸嘛,練這麼好的身材沒人欣賞,豈不是很吃虧。”
“……”
鐘易酩扣住成禹善的臉,扳向自己這邊,“多好看一張臉,竟然是個寡王。浪費,浪費。”
“……”
“打個賭,許玟庭幾點能到?”
成禹善冷淡回答:“不如想想你幾點能死。”
鐘易酩剛要開啟新一輪罵人,手機響了,是接頭線人,他翹著二郎腿,開了擴音,“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