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
“不想說算了。”成智聖耐心盡失，伸手按鈴。
病房門徐徐開啟，護士給打了針，推著小車出去了。
門再次關緊，鐘易酩翹起二郎腿，悠悠然說：“你知不知道，你哥為啥厲害？”
“他從小就厲害……”
成智聖是在姜佑然去世後被接進門的，那時他 7 歲。
某個週末，他踩著小凳去廚房偷巧克力豆。成家宅子大，屋內安安靜靜沒有聲音，他以為爸媽和哥哥不在家，便抱了整個罐子出來，小手從口裡伸進去，一把一把抓著吃。
才吃兩口，他覺得臉頰灼熱，餘光瞥見走廊的身影。
“誰讓你吃我家東西的？”
成禹善聲音冷冰冰的。
“……”
呆滯過後，成智聖當場哭了，吱呀亂叫說沒吃。管家聽到聲音跑過來，抱著成智聖說“沒事沒事咱不哭”。
成禹善沒費口舌，從架子裡摸出彈弓，瞄準成智聖的腦門兒，往後拉。
管家怕跟著遭殃，嚇壞了，“別別別，禹善啊，一罐糖而已，你——”
“啪！”
彈珠飛出，聲音幹脆利落。
糖罐被打中，巧克力豆稀裡嘩啦撒了一地。
成智聖被嚇呆了，嚥了口唾沫，然後就爆炸。他眼淚鼻涕亂飛，繞著院子跑圈，高喊：“哥哥要殺我！哥哥要殺我啦！”
此時，恰巧鞠然回家，她聽完事情經過，立即添油加醋轉告成準國，攛掇他把成禹善送進精神病院。當晚，幸虧老金出面說情，成禹善最終被關了 5 天禁閉。
那之後，成智聖對同父異母的哥哥産生了畸形的恨，他要把哥哥比下去，踩在腳底。
然而，論成績，成禹善 top 他墊底；論騎馬，成禹善 top 他墊底；論下棋，成禹善 top 他墊底……
他翻遍人生字典，愣是都找不出比成禹善強的地方。
直到某天，機緣巧合，他聽到成禹善被同學逼著唱歌，do re i fa so a xi，沒一個在調上。
他像挖到史前遺留寶藏似的，沖回家問爸媽：“哥哥唱歌好不好？”
成準國冷哼一聲，“不知道，沒聽過。”
鞠然搖搖頭，“這麼說來，我也沒聽過，那孩子好像從來不唱歌。”
成智聖的小腦瓜轉了轉，拿著零花錢買通成禹善的同學，逐步調查哥哥的唱歌水平。一週過去，他彙集眾人意見，得出結論：
成禹善五音不全，是音痴，生日快樂歌都不會唱。
一粒的種子在心底生根發芽，成智聖抬頭望望天，下定決心，長大之後要當歌手。他想贏，就算只有一項。
病房頂燈亮起，把成智聖拉回現實，他眯了眯眼，“關了，刺眼。”
鐘易酩按下遙控器，燈光漸熄。病房氣死沉沉，鐘易酩見成智聖表情蕭索，也懶得吊胃口，三言兩語把成禹善有超能力的事講給他聽。
聽罷，成智聖完全僵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