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滴眼淚落地,許玟庭怔了怔,倉皇抬起袖子抹幹眼淚。
為什麼會哭呢……
“哭了?這麼累嗎?”
她起先以為是幻聽,聲音的主人絕不該出現在這裡。
轉身之際,一隻手伸了過來,白襯衫袖口,銀色袖釦,條紋西裝,食指和中指間夾了塊手帕。
許玟庭沒接,她吸吸鼻子,微微抬頭。
看來剛才的心願被神聽到了。
“我沒哭,也不累。”
許玟庭撒著一戳就破的謊,成禹善卻只是笑笑,態度幹脆,“要是不喜歡這裡,可以隨時回來。”
“不用了,我聽說你們最近很累。”
“還好。”
成禹善把手帕塞進許玟庭手裡,“拿著,眼淚擦一擦。”
“謝謝……”
許玟庭開始斟酌詞句,想問他為什麼來這裡。成禹善看了一眼腕錶,隨口說:“我先走了。”
方悅溪從電梯出來,做了個請的手勢,和他一道離開,許玟庭本能頷首,“成總慢走。”
電梯門緩緩關閉,還是那座專用電梯,她只借成智聖的光坐過一次。
從一開始就是兩個世界,兩條平行線。
想剛才成禹善的態度,雲淡風輕。即便站在這裡的不是自己,成禹善也會伸出援助之手,一如所有體恤下屬的領導。
沒什麼特別的,許玟庭咬了咬嘴唇,現在開始,她和成禹善的關系也僅此而已了。
成禹善此來是為了工作。<101nove.k 剛經歷大整頓,企業架構尚不健全,多數部門存在職責不明確的問題。
會議進行到一半,成智聖這個掛名副總姍姍來遲。在座眾人瞭解成智聖的作風,自然不敢當面責怪,奇怪的是,一向對弟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成禹善竟無情開口:
“你遲到了 20 分鐘。”
成智聖敷衍點頭,隨手拉開凳子。
“出去,”成禹善語氣冷冰冰,“遲到的人沒有資格參加。”
全場噤聲。
成智聖的左手還抓著椅背,全身硬像面牆。
片刻過後,成禹善的聲音再次響起:“沒聽到嗎?”
成智聖兀自冷哼一聲,把椅子往桌下一推,發出刺耳的悶響。成禹善雖然不待見草包弟弟,面子工作從來是做足的,當著外人訓斥弟弟還是頭一遭。
成智聖的眼神在成禹善身上停留半秒,聳聳肩,嘴角揚了揚,走了。
離開會議室,成智聖直接下樓,在電梯裡給許玟庭發了微信:我把你挖過來,我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