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許玟庭撐著傘遮在了成禹善頭頂。
看到這個意料之外的畫面,成智聖心髒一緊,“出差怎麼來這種地方?”
“別問那麼多。”
成智聖像被長輩訓斥的小孩,咬了下嘴唇,說:“你快回家看看吧,爸這次真的生氣了。”
成禹善在心底冷笑,面色平靜地說:“你放心,他不會朝你發脾氣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成智聖靠近,“爸說,要把借名管理的股份轉給第三方,不給你了。”
成禹善眼底閃過一絲倉皇,但還是平靜地笑了笑,從許玟庭手裡接過雨傘,伸出胳膊護著她,下山去了。
是日深夜,成家宅邸。
要不是成智聖提起股份,成禹善也不想回家,他開車進了大門,停在入口前。管家要來泊車,他手一揮,冷冷說:“不用,我馬上就走。”
進入室內,他聽見鞠然的刺耳笑聲,兩個人就像心有靈犀似的,鞠然一回頭,看到玄關柱子旁的成禹善。
鞠然眉眼彎彎,掛著勝利者的喜悅,“呦,禹善回來啦。”
成準國的笑意煙消雲散,他拿起遙控器,恨恨地點了暫停,“然然,你先上樓。”
此話一出,鞠然像只花蝴蝶,悠悠然飛舞著,消失在旋轉樓梯盡頭。
成準國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現在知道回來了?”
成禹善直入主題:“智聖告訴我,借名管理的股份要轉移?”
成準國語氣漠然,“智聖這孩子也真是單純,這種事還要告訴你,他要是知道你處心積慮想置他於死地,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空氣死一般寂靜。
成禹善走近,離著成準國不過半步的距離,像故意挑釁般說道:“置他於死地的,是你。”
成準國的額角直抽,“你說什麼?”
“你毫無底線地縱容他!滿足他所有心願!不管是不是符合道義,只要他喜歡,只要他想要,你就全部給他!他發展到今天,你才是最該負責的人!”
成準國猛然站直,食指繃得直直的,“你是在教我怎麼教育子孫?”
“我不敢!我只想讓你醒一醒,別再做夢了!子公司從裡到外一團爛泥,全是些媚上欺下的走狗,唯利是圖的小人!當初外婆外公把你招進家裡,是為了傳承家風!現在呢?”
“少跟我提你外公外婆!他們都死多少年了!還想拿死人壓我?”
姜佑然的母親和父親是成準國的死xue。
當年,二老將成準國招進家門,希望他輔助女兒繼承家業,不料他挪用公款投資,被發現之後誓不悔改,將老丈人活活氣死,又把丈母孃送到國外美其名曰養老,實則虐待致死。
姜佑然是獨生女,家中沒有姐妹兄弟,成準國看準了她家背景,上門吃絕戶。
後來姜佑然生病,下不了床,成準國故意拖延治療,卻對外宣稱姜佑然得了不治之症。
等姜佑然去世,成準國第一時間把姜家資産轉移到自己名下,讓公司改名換姓,再透過一系列洗腦手段,更改公司簡介,讓所有人以為他才是真正的 neibor 創始人。可那時,真正開山鼻祖已經在地下長眠了。
“我、會、拿、回、來、的。”成禹善一字一句。
成準國的臉漲得通紅,“你,你說什麼?”
“你從媽手裡搶走的,我都會拿回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