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住的地方，綠化做足，空氣都格外好聞。成禹善說約了律師在家裡，讓她過來討論開庭可能會問到的問題。
小區的路彎彎繞繞，沒有指示牌，許玟庭憑借記憶找到成禹善家門口。
圍牆不高，伸伸胳膊，不用踮腳就能夠到牆頂。她剛要往前走，餘光瞥到院子頂上白光一閃，她抬頭，白光不見蹤影，只有灰色的枝椏在夜色裡生長。
她懷疑自己看錯了，想走，沒幾步又退回來，抬頭盯著牆看了一會兒。
看錯了嗎？
許玟庭心血來潮，幹脆後退兩步，跳著高往裡瞅。
一下，兩下，三下……
雙腳著地要再次起跳的瞬間，兩條胳膊從許玟庭身後伸了過來，緊緊抱住她的大腿，沒等她轉頭，成禹善用力往上一提，許玟庭的視角順間抬高一大截。
“喂！放我下來 ！”
許玟庭情急之下兩隻手亂拍，一個不留神，指腹就沿著成禹善的嘴唇擦過。
很軟，像新鮮的奶油。
成禹善倒沒在意這個動作，他抱著許玟庭的手更緊了些，快步走到牆根，好讓她能清楚地看到院子裡面。
“看清了嗎？”
許玟庭雙手扶牆，眼睛眨呀眨地往裡瞅，靜悄悄的院子，沒有什麼白光。
成禹善俯身，把許玟庭放回地上，確認她站穩才慢慢鬆手。
這麼一接觸，許玟庭臉很快紅了，她搓了搓手，下意識扯了扯剛才觸碰到他嘴唇的左手無名指。
春夜的靜謐悄悄彌漫，成禹善左手插在口袋裡，右手食指彎曲，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唇。
“我剛才，好像被佔便宜了。”
“嗯？”許玟庭耳朵一紅，“你剛才突然出現，嚇我一跳。”
成禹善思索片刻，輕輕點了點頭，眼底的寵溺多的快要溢位，“那以後，我出現之前先跟你打個招呼？”
“那也不用。”
成禹善放軟聲音，“剛剛在看什麼？”
“有道白光閃了一下。”
成禹善拖著長音啊了一聲，語氣帶了些玩味，“是 ufo，外星人剛才來過了。”
“少騙人！”
許玟庭撅了撅嘴，轉身就走，成禹善追上去，“開玩笑的，我剛才聽到有聲音，以為是隔壁的貓來了，就打手電筒照了照。”
成禹善眼角掛著淺淺的笑意，語氣是他自己都無法想象的柔和。
初春，涼意還沒散盡。
兩人並肩走著，成禹善一邊說話，一邊用餘光偷偷看著許玟庭，趁她不注意，向她跨了一步，裝作漫不經意地縮短距離。
許玟庭正看向院子，沒發覺成禹善已然計劃得逞。
成禹善把手從口袋拿出來，隨口說道：“這院子你如果喜歡，可以隨時來看。”
說話的同時，二人的手背輕輕擦過。
許玟庭觸電般縮回了手，又轉移目光看向別處；
成禹善呼吸一滯，心髒像被小貓爪輕輕撓了一下，酥酥癢癢的。
兩人都沒說話，對雙方心知肚明的動作佯裝不知。
夜色流淌，只萬分之一秒的觸碰，就足夠情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