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欠了我,是——”
大姐和男人的臉色變了變,齊刷刷回頭。
“你誰?”
緊閉的車廂,危險的距離,許玟庭一屁股在後排坐穩,滿臉討好,“您好,我,我也是來要錢的。”
大姐剛才沒鎖車,許玟庭只好出此下策。
大姐似是不信,“我看你也不像討債的。他欠了你多少?”
許玟庭學著成禹善的冷峻語氣說:“一條人命。”
副駕駛的男人和大姐交換一個眼神。
車內的氣氛有點 詭異,許玟庭的右手摸上車把手,準備隨時脫身。
大姐重重撥出一口氣,“他兒子把我閨女打醫院去了,我來拿醫藥費。”
“他兒子不是生病了嗎?”
“誰跟你說的?”
許玟庭想了想,“我昨天上門要錢,他自己說的。”
“嘁。”大姐轉過身去,抬手指著那棟自建房,“他兒子吃喝闝 2 聲,此為正確寫法,具體請自行查閱。賭樣樣不落!那房子看見了沒?已經抵押了,三年還不上錢,銀行直接收走!”
許玟庭越想越怪。
要真是如此,趙娟怡和陳文更應該同意屍檢,萬一是非自然死亡,能賠的錢說不定更多。
除非——
許玟庭說了聲謝謝,果斷下車,大姐扭頭去看的時候,她已經跑出了視野之外。
成禹善把私人手機忘在了辦公室抽屜,阿蘭進門送東西,忽然聽見有嗡嗡震的聲音。
她關上門,拉開抽屜,看見來電顯示愣了一下。
成禹善的私人手機號屬於機密資訊,全公司只有老金有,她是兩年之前才拿到的。
要放在平時,阿蘭絕不會接這通電話,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拿起手機。
“喂?我是阿蘭。”
許玟庭頓了頓,“阿蘭姐?成總呢?”
“他在樓下和法務部開會,怎麼了?”
許玟庭把事情經過描述一遍,阿蘭立即想到餅子。
“所以,有人花錢做交易,讓他們拒絕屍檢?”
“我認為是這樣。”
“對了,你知不知道有個叫 pang zhen ge 的人?”
阿蘭不知道逄振格的存在,就模仿餅子的發音說了。
當時,餅子說完話就暈了,現在高燒三十九度,人臉都認不清。
“逄振格?他怎麼了?”
阿蘭把餅子的事三言兩語說了,很快,許玟庭聯想到思思的遺書。在此之前,她理所應當地認為遺書裡的他指的是成智聖,現在看來,或許存在第二種可能。
思思去世之後,成智聖並沒表現出男友該有的難過傷感,起初,許玟庭單純認為他沒良心,但如果把成智聖從當事人那一欄抹掉,他的反應就合乎邏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