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禹善深吸一口氣,放緩聲音,“你要是不忍心,我可以放人。”
笑意爬上許玟庭的唇角,她慢慢地抬眼,看向螢幕裡的男人。
“十八年前,死的是你們兩個就好了。”
眾人暗自一驚。
許玟庭向來是溫和的,笑眼盈盈的,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
成禹善也好,阿蘭也好,第一次見到她冷漠的一面,冷漠到有些陰狠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眾人默默移開眼神。
男人那邊看不見這裡的畫面,但能聽見聲音。
許玟庭鈺琪很平,被訊號縮減過之後顯得沒有一絲情緒。跪在地上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求饒的話梗在喉嚨,嘴巴張了張,什麼都沒說。
成禹善走近螢幕,溫聲說:“留著,做幹淨一點。”
電視熄屏,阿蘭一行人陸續離開。
病房門關閉,成禹善緩步走到床頭,離著許玟庭不足半米。
停頓片刻,許玟庭問:“你為什麼不問我原因?”
“如果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
成禹善原本就高,許玟庭半坐在床上,和他對視要仰頭。
視線交錯只半分之一秒,成禹善拉了椅子坐下,彎了彎腰,和許玟庭平視。
“只要告訴我怎麼做就可以了。”
許玟庭呼吸一緊,花了好長時間才把這句話和上半句合在一起。
“如果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只要告訴我怎麼做就可以了。”
說話間,成禹善拿出手機,是許玟庭跨年那天掉的那個。
“有人撿到,送回來了。你試試,如果需要修可以拿給老金。”
手機螢幕脫落,能看到裡面的原件,已經沒有修的必要了。
“你早晨,去宿舍了?”
“嗯,”成禹善淡定回答,“湊巧碰上了。”
那廂,促成這一場“巧合”的鐘易酩正被囚禁在地下酒窖。
關了一天,也罵了一天,不吃不喝不拉不尿,鐘易酩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成禹善你這個&¥……老子出去之後要把你¥&+……打不過就玩陰的……”
他背靠紅酒箱躺著,吊著最後一口氣詛咒成禹善。
嘎吱一聲,沉重的鐵門開啟。
成智聖左手拿酒,右手扶門把上,他眉頭一皺,眨了眨眼。
“你怎麼在這?”
鐘易酩七手八腳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成智聖撲上去,“智聖,你家廁所在哪?”
“外面,客廳一樓,進去右拐。”
成智聖剛要補充一句“書房斜對面”,鐘易酩就像陣風跑沒影了。
許玟庭在醫院躺了兩天,臨出院犯了急性腸胃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