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洗吧。”她擦著頭發,對他說。
浴室裡彌留著滿室的水汽和香氣。
叢靜用過的幾樣瓶罐,和酒店自帶的沐浴露、洗發乳,一塊擱在架子上。
遊子遇一個大男人,洗澡沒那麼精細,頭發打濕,搓兩把就夠了,加之他確實心急,十幾分鐘就洗漱完了。
叢靜剛吹幹頭發,有幾根落在浴袍上,她伸手拈掉,那動作似拈花吹雪。
吹風機的線還沒拔掉,她說:“吹一下吧,免得著涼。”
遊子遇猛地甩了幾下腦袋,水珠濺到叢靜的臉上,她揩去,笑罵:“幼不幼稚啊你?”
他勾過她的腰,另一手壓在她的後頸,溫熱的面板這麼相貼,兩人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都不禁微微戰慄。
“親嗎?”
叢靜不過是面上掩飾得好,心裡是緊張的,聽岔成“做嗎”。
她“嗯”了聲,尾音帶著一絲不自知的顫抖。
遊子遇沒急著親她,而是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兩手撐在她身側。
叢靜抓著他的衣襟,眼睛濕漉漉的,好似盈著淚花兒。
他這才低下頭,從她耳後的位置開始親,一點點地挪著,廝磨著,他是故意吊她胃口。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輕聲叫他:“遊子……”
想催,又怕顯得太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終於落到她的唇上,卻是一觸即離,吊得她上不去,下不來。他直起身,脫掉浴袍,只剩一條平角褲。
遊子遇這才正式吻她。
被吻得暈暈乎乎時,叢靜想,既然要脫,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地穿上?
“我幫你脫?”他壓著音,試圖以此誘惑她。
叢靜確實是上鈎了。或者說,最高明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出現。因為遊子遇在看到她浴袍下的風景時,著實愣了。
她穿一件很薄的黑色絲綢吊帶睡裙,蕾絲做點綴裝飾,酥軟半遮半露,勾勒出優美的弧線。
她身上該有肉的地方,一點不少,只是骨架小,平時穿的衣服寬松,無人得以窺見。
“好看嗎?”
叢靜歪過頭,朝他笑,梨渦盛著最烈的酒,最毒的藥,殺人不見血。
遊子遇用行動告訴她:好看得要他的命。
他偏瘦,身上只有薄薄的肌肉,是健康的膚色,可一旦擁著叢靜,就有明顯的對比。
從體型,到膚色。
睡裙是她特意帶來的,在落地之前,被遊子遇一頓□□,要不是叢靜及時制止,就要毀在他手上。
遊子遇伸長手臂,如願從床頭櫃摸到他需要的,三兩下撕開裡外的幾層包裝,“你來。”
叢靜的動作很生澀,快憋出汗了,才成功。
空調分明盡職地運作著,卻那麼熱,那麼熱。
吐出的每一道呼吸,灼熱得要燙傷人。
遊子遇莫名想起,她第一次上他的車的情形。
叢靜兼職,他去找她,點杯咖啡,枯坐一個下午。
她不趕他,店不是她開的,她沒權力;也不迎他,把他當一個普通顧客對待。
雨不記得從幾點開始下的,店裡的客人都變少了,叢靜坐在吧臺後看書學習,偶爾抬頭看一眼店外,憂愁地皺起眉頭。
這場秋雨沒有歇下來的徵兆。
遊子遇知道,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