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空跟我這兒胡攪蠻纏,阮夢,你之前幹嘛去了?”
餘意是真的來了氣,箍著她的下巴,句句諷刺:
“讓我想想大忙人阮總上次跟我說得什麼來著。
“哦,對了,地球不是離了您就不轉了嗎?怎麼,現在不用忙著拯救世界,想起還有個我來了?”
他又在陰陽怪氣!
幾次的 2021 年裡,但凡兩個人關系不順,餘意就總是這樣,阮夢真的很難從中準確判斷出自己和他的問題出在哪兒。
可眼下,「過去」越走越快,她連還有幾次能夠改變的機會都不清楚,偏偏在這時,碰到了「餘意成了對她絲毫沒耐心的前男友」的最差情況。阮夢簡直心急如焚,也許還有喝了酒的緣故,總之,她一不小心便沒忍住了脾氣:
“你有話就不能好好說清楚嗎?”
餘意被阮夢倒打一耙的指責給氣笑了,扣著她下巴的手上用了勁兒,他逼視著她問道:
“阮夢,你已經不是第一回這樣三番五次放我鴿子後,還理直氣壯地「胡言亂語」了。沒記錯的話,最早在英國的那次,我就已經說了,不要讓我再從你嘴裡聽到那兩個字。可你呢?”
一直以來,無論是不是阮夢的問題,但凡兩人之間有了矛盾,總是餘意低頭哄她在先,慢慢便成了習慣。餘意本來也無所謂,畢竟是自己「心志不堅」,完全接受不了被阮夢長時間冷著。
不過這次,到底是結婚的大事。
他準備好了一切,她只要依照約定,在每個節點上按時出場就行。可阮夢卻還是沒做到,甚至又一次在事後,擺出那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調調,不是哄小孩似的抱抱親親,便是以為嬌媚撩人,溫順臣服著床上滾滾,讓他爽到了就能將一切抹過去。
講真的,如果這個人不是阮夢,如此來回折騰,餘意恐怕早就徹底寒了心。
但,「想繼續走下去」和「徹底消了氣」之間,本就隔著千山萬水。所以這次,餘意打定主意要嚇嚇阮夢,便成心學著她慣用的方式冷處理。忍了這麼久不主動、不搭理,他以為阮夢多少能稍微長點記性,用點心。
可到頭來,她卻還是用這招。
餘意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冷笑著問道:
“是不是我一直對你太好了,讓你誤會了我沒有脾氣?
“好,既然你讓我說清楚,那這次,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阮夢,你聽好了……”
因他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量,阮夢瞬間吃痛,鎖著眉頭悶哼了一下,而後便聽見餘意低沉著聲音,緩緩宣告:
“不好意思,爺不伺候你了。”
心間揪著疼,阮夢眼淚一下子盈滿眼眶,卻又硬生生地忍住,於是,連撥出的氣息都明顯發著顫。她雙手攥住他的手腕,想要將餘意掰開,卻始終不能如願。怒火剎那間便冒了出來,阮夢忽而也冷下了眉目,道:
“不許!不行!”
氣勢淩人的傲慢,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擠出來的一樣。
可和她的語氣截然不同,阮夢的指尖卻在同一時間落在餘意的頸側,纏綿溫柔地輕點,若即若離地停靠,而後慢慢滑動著向下,最終停駐在了他襯衫的紐扣上。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但,餘意……”
來回撥動了兩下他鎖骨處的貝母扣,她的目光執拗地緊緊鎖著他的眼睛: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講著這樣霸道的話,可阮夢的手卻抖得不像話。這種相反情緒撕扯出的強烈矛盾感,瞬間戳中了餘意的心髒,他一時因她受傷的眼神心疼不已,一時又因她強撐著撩撥的慌張而壓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