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阮小姐,好久不見
阮夢一眼就認出了餘意,哪怕他正背對著她的方向,緩步走向另一個女孩。 已經等了好多天,餘意才終於出現了,阮夢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當即張嘴便要喊他的名字。可下一秒,陳楚一卻突然輕撞了一下她的右臂: “就是她。” 沖動瞬間被撞飛,理智重新佔領上峰。阮夢的視線仍舊凝在餘意的背上,可出口的話卻已經成了: “什麼?” “人見人愛的小公主,誤落人間的小天使唄。” 陳楚一的聲音很輕,語氣更是極淡,完全聽不出是喜是哀,是羨慕還是諷刺: “一出生就擁有了一切,打小更是被萬千寵愛環繞著。慢慢長大後,人家不僅半點不嬌縱,還養成了溫柔又自信,天真且善良的性子。 “在我們成日為了五鬥米疲於奔命、阿諛算計的時候,什麼都不缺的向小姐卻在用自己每年天文數字般的分紅組建基金會,同時滿世界奔跑著,身體力行地去為人類和動物的福祉有關的慈善事業鞠躬盡瘁,肝腦塗地。 “你說是不是很偉大?” 陳楚一說話的同時,餘意已經走到了那位「向小姐」身邊,阮夢的視線亦隨之滑了過去,正好瞧見「向小姐」迫不及待地朝他迎了半步,眸中閃閃亮亮地仰著頭。 似乎是要講什麼悄悄話,她朝餘意招了招手,又微微踮起了腳。為了配合「向小姐」,餘意彎下腰背,稍稍偏了頭。也是因為這個動作,在這個2021年裡,阮夢終於得以第一次看清他的側臉。 餘意慣是懶散又冷淡的眉眼在展廳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溫潤柔和,唇間始終在淺淺笑著,似乎在很認真地聽著「向小姐」的耳語。 忽而像是有了什麼預感,阮夢的手指漸漸蜷起,關節處隱隱透出了青白色。她幾乎想要叫陳楚一不要再說下去,卻突然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這種女孩子,最可怕了。” 陳楚一當然無法聽到阮夢的心聲,後槽牙咬緊又松下,她終於將最後一句話艱難地吐了出來: “因為……一旦你愛著的人喜歡上了她,你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一丁點反敗為勝的機會了。” 「果然……」 阮夢平生頭一次知道,不過是兩個字而已,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以至於她的大腦突然…
阮夢一眼就認出了餘意,哪怕他正背對著她的方向,緩步走向另一個女孩。
已經等了好多天,餘意才終於出現了,阮夢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當即張嘴便要喊他的名字。可下一秒,陳楚一卻突然輕撞了一下她的右臂:
“就是她。”
沖動瞬間被撞飛,理智重新佔領上峰。阮夢的視線仍舊凝在餘意的背上,可出口的話卻已經成了:
“什麼?”
“人見人愛的小公主,誤落人間的小天使唄。”
陳楚一的聲音很輕,語氣更是極淡,完全聽不出是喜是哀,是羨慕還是諷刺:
“一出生就擁有了一切,打小更是被萬千寵愛環繞著。慢慢長大後,人家不僅半點不嬌縱,還養成了溫柔又自信,天真且善良的性子。
“在我們成日為了五鬥米疲於奔命、阿諛算計的時候,什麼都不缺的向小姐卻在用自己每年天文數字般的分紅組建基金會,同時滿世界奔跑著,身體力行地去為人類和動物的福祉有關的慈善事業鞠躬盡瘁,肝腦塗地。
“你說是不是很偉大?”
陳楚一說話的同時,餘意已經走到了那位「向小姐」身邊,阮夢的視線亦隨之滑了過去,正好瞧見「向小姐」迫不及待地朝他迎了半步,眸中閃閃亮亮地仰著頭。
似乎是要講什麼悄悄話,她朝餘意招了招手,又微微踮起了腳。為了配合「向小姐」,餘意彎下腰背,稍稍偏了頭。也是因為這個動作,在這個 2021 年裡,阮夢終於得以第一次看清他的側臉。
餘意慣是懶散又冷淡的眉眼在展廳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溫潤柔和,唇間始終在淺淺笑著,似乎在很認真地聽著「向小姐」的耳語。
忽而像是有了什麼預感,阮夢的手指漸漸蜷起,關節處隱隱透出了青白色。她幾乎想要叫陳楚一不要再說下去,卻突然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這種女孩子,最可怕了。”陳楚一當然無法聽到阮夢的心聲,後槽牙咬緊又松下,她終於將最後一句話艱難地吐了出來:
“因為……一旦你愛著的人喜歡上了她,你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一丁點反敗為勝的機會了。”
「果然……」
阮夢平生頭一次知道,不過是兩個字而已,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以至於她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痛到好像完全喪失了呼吸的能力。
「不是的!」
忍住鼻尖不停泛出的酸澀,阮夢急促地吸了兩口氣:
「才不會是這樣!」
不願意相信眼前、耳邊的一切,她突然抬步,朝著餘意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陳楚一……
從開始說話起,她的視線便牢牢被粘在了前方單獨佔了整面牆的作品上。照片裡,一隻小象正在將長長的鼻子搭在背對著它的女孩的肩膀上。大概覺得意外,女孩回頭時滿目皆是驚喜。
“哎哎哎,你快看,那張照片裡的人是不是就是她啊?!”
身後不遠處,來看展的某個人激動地緊緊抓住同伴的胳膊,指著照片前面的向楚,壓低聲音問道。
“長得一模一樣,肯定是啊。”
同伴不僅立刻回應,還因嗅出了八卦的味道,當即發散道:
“這個好像是整個展覽裡唯一的一張人像,還擺在了整個展廳最中心的位置,也不知道她是張小北的什麼人。”
“這還用想,我膝蓋都知道了,好不好!”
雙手握拳,在胸前小幅擺動著,前一個女孩忍不住雀躍著說:
“哇塞,好浪漫啊。”
「浪漫你個大頭鬼!」
冷冰冰的目光掃了過去,氣不打一處來的陳楚一狠狠瞪了正在說話的陌生人一眼。
「該死的張小北,去你的不拍人像,狗屁的『陳楚一,你是唯一的例外』。既然做不到,當初就不要說啊!」
滿腦子罵人的話,陳楚一心情簡直糟糕到了極點,當即低聲斥了句:
“什麼破展覽,難看死了。走啦,回家!”
接著,她便頭也不回地朝著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