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餘意看來,這壓根不是什麼需要道歉的事,況且……
“比起說這個,這時候我更想聽到你講,「幸好你在」。”
為了幫她加深印象,從阮夢手中接過量杯時,餘意突然湊得更近了些,偏頭在她泛紅的耳尖上很輕很輕地咬了一下:
“記住了嗎?”
早就感覺到今晚一定會發生點什麼,此時面對餘意的突然靠近,以及說話時吐出溫熱的氣息,本就格外敏感的阮夢被驚得當即朝另一邊躲開。只差一點點,她的頭就要和吊櫃底沿親密接觸,多虧餘意再一次在電光石火之間,抬手擋在了中間。
抵在腦側的手心漸漸下滑,他的拇指在她的耳垂上來回刮蹭了兩次,而後託在後頸的其他手指突然發力,霎那間阮夢便被拽到了與餘意呼吸可聞的距離。
“你躲什麼?”
他的喉間滾出悶悶地氣聲,似燃著惱火,似卷著使性,又似隱隱含著委屈:
“怕我……”
故意沒把話說透,餘意的眼睛牢牢鎖著她的,一點、一點、一點地靠近。明明兩個人的唇間只隔了那麼短短的幾厘米,他卻刻意將速度放到了極度的緩慢。
……就像是為了煎熬她忽而燥到發焦的心。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阮夢終於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若有似無得碰到了,麻意從唇上的那個接觸的小點忽而擴散開來。她控制不住地稍稍仰起了頭,可下一秒,軟麻又突然消失了。
睫毛顫抖了幾下,就在阮夢要睜眼檢視發生了什麼之時,那種若隱若現的麻感再次降臨。就這樣又反複了兩次,她終於忍不住主動朝前貼近,沒想到卻完全撲了個空。
耳邊是淡奶油和牛奶在鍋內「咕嘟咕嘟」的聲音,阮夢回過神之時,餘意已經轉身回了灶臺旁,隨手將白葡萄酒倒進了煎鍋裡。
……根本就沒用量杯。
磨磨蹭蹭卻也是心滿意足地吃完了飯,夜幕又深了幾許。
兩人配合著將碗筷收拾進廚房後,餘意便自然而然地站在洗碗槽前,開始捲起了袖子。見狀,阮夢趕忙開口道:
“飯是你做的,碗還是我來洗吧。”
餘意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扭頭看向她的同時,直接轉身將胳膊伸到阮夢的面前:
“想幫忙的話,就先來給我捲袖子。”
“哦。”
她的動作小心又細致,可手指還是會時不時與他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發生碰觸。每逢這一瞬,阮夢的指尖便流淌過一種過電的微麻。等兩邊袖子全部挽好時,她的耳根已然悄悄漫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好了。然後呢?”
她抬起頭來問他,而隨著阮夢的聲音落下,餘意的手臂不僅沒收回去,反而猝不及防地將她整個人按進了懷中。
貼上他胸膛的掌心瞬間被填滿了溫熱,隨著餘意的帶動,下一秒,阮夢便被夾在了他和臺面之間的狹窄空隙裡。
“然後……”
餘意垂下頭,踏踏實實地將下巴枕在了她的發頂:
“你是打算就這麼陪我洗碗呢,還是自己去玩一會兒?”
說罷,他將碟子從水槽中拿起,隨著擦洗的動作,阮夢不僅腰側被緊緊箍住了,因為餘意的氣息完全包裹住的周身,她一時間竟覺得自己好像嵌入了他的懷裡。
眼神突然慌亂得不知道落在哪裡,阮夢扭動著掙紮了幾下,卻聽見餘意的呼吸似乎稍微急促了些許。她趕緊定在了原地:
“我選擇去玩。”
聞言,餘意絲毫沒有強硬將人困住的意思,只是在放阮夢走前,偏頭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這一次的餘意是得了什麼『親親抱抱綜合症』嗎?怎麼老是……」
阮夢迅速從他懷裡鑽出來,又小跑了幾步,到了餐桌旁方才頓足回頭。但只消看一眼,她的唇角便在不自覺間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