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間密密麻麻被墜落的冰刃紮個透,餘意攥住阮夢的手腕,牢牢壓在牆上,唇角淺淺地勾了個似有非有的笑,眼中射出的動人心魂地鈎子每一個都藏了刀,說出口的字字句句,皆染著森森的寒意:
“阮夢,你是鐵了心要拿我當情人,是嗎?想跟我玩,行啊。不如就現在怎麼樣,也玩點刺激的……”
他垂下眼眸盯著她,冰涼而兇狠,像是盯住獵物的豹子,語調依舊不疾不徐,連發出的輕笑都猶如警告。
“我帶著你,把昨晚的姿勢變著花樣重溫一遍,好不好?就在這裡。”
按照餘意預想,阮夢必會冷著眉目瞪著他挑釁著說,「有本事你試試看」。兩個在大庭廣眾下連纏吻都極少的人,皆心知對方是在嘴上逞能,所以,這種程度的「鬥嘴」根本連第一輪都算不上。
餘意不過是想打破眼前越發讓他不耐煩的僵局,可誰知,博弈還沒真的開始,便因為阮夢意料之外的舉動突然宣告了終結。
即便不提餘意的那些限制級的問題,僅僅只是因為他的眼神,他說話的語氣,已然足夠把尚才十幾歲的阮夢震得心口發麻,她的背後幾乎冷汗涔涔。
隨著一聲因為哽咽破碎出口的「不好」,被驚到的阮夢眼淚一顆顆地不斷滾落了下來。前一刻還滿腦子都是「這回必須狠狠嚇嚇她」的餘意,因為她這番完全意料之外的反應瞬間便慌了神。
抬手擦去阮夢臉頰上的濕潤,餘意立刻柔軟了眉目,低聲哄著:
“我說著玩的。”
阮夢卻毫不留情得「啪」地將他的手開啟,眉間凝成一團。因為鋪天蓋地的丟臉和驚慌點燃的憤怒,她連珠炮一樣質問道:
“開這種玩笑,你是什麼變態嗎?!霸道總裁看多了吧你,有病啊!”
世界好像真的是由無數的迴圈構成,幾個月前餘意還在挖苦阮夢電視劇看多了,現在竟然又被她罵了回來。想及此事,他笑著颳了一下她的臉頰上的淚,反口道:
“看來,咱們倆還真是一家人。”
“什麼亂七八糟的。”
阮夢不明所以,雖然路徑不一樣,但餘意也有意將事情說開,便蹙眉吐槽道:
“你不是也在跟我來八點檔那套「我會學著放棄你,是因為我太愛你」的詭異邏輯?阮夢,又不是什麼絕症,你煽哪門子的情。”
“我?”
阮夢好像有點懂了他們分開的原因,但同時她又覺得莫名其妙,牙齒咬在下唇,斂眉盯了餘意片刻,阮夢終於還是將心裡湧動的古怪說出了口。
“我才不會因為這種奇葩理由退讓呢。”
她說:
“與其在這兒自作多情,餘意,你怎麼不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說話那麼難聽,還每一次都對我這麼兇。”
「兇」,且「每一次」?
聞言,餘意腦中能想到的,顯然和阮夢的腦中回憶起的,不是同一個級別的事情。他還正在反思自己「兇」在了哪裡,不想阮夢卻已經記起了之前在數學課上,自己悄悄在紙上寫下的「離婚推理」。
想到那個爛推測,她心中竟比上一次還要憤然,微揚起下巴,阮夢學著餘意的樣子諷刺道:
“還有啊,誰知道是不是你偷偷摸摸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被我發現了,這才導致我們婚姻破裂……”
「等等!」
餘意本來還以為阮夢倒打一耙,理直氣壯地誣賴他出軌,已經是自己今天能聽到的最扯的內容了,誰知她竟然說他倆……「婚姻破裂」?!
她什麼時候答應嫁給的他?
剎那間,阮夢此前的種種奇怪在餘意的腦中一一閃現,聚會上見他進門時的詫異和閃躲,剛剛接吻時的生澀閃避,面對他威脅時的反應,太多太多,甚至連她和他講每一句話時的語氣,現在回想都覺得格外可疑。
似乎想到了什麼,餘意斂眉將視線牢牢鎖在阮夢的面上,拇指將她眼角殘餘的淚痕重重抹去,他終是沉下聲音,問道:
“你是誰?”
作者的話
拾一
作者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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