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只不過,一切都變了
這一日,按照阮夢的認為,應該是2009年的11月21日。 醒來時,她只覺得異常得困,上下眼皮牢牢黏在一起,相親相愛得難解難分。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她掀開被子,半眯著眼睛熟門熟路摸到了洗手間洗漱。 迷迷糊糊擠著牙膏時,阮夢隨意抬眼掃過鏡中的自己,抬手將貼在頸邊的卷發撥到了背後。接著,甜甜的蜜桃味兒在口腔中迅速擴散開來。 「咦,家裡什麼時候換新牙膏了。」 念頭閃過一瞬,阮夢沒太在意,放空片刻後,思緒漸漸轉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昨天是學校秋季運動會的最後一天,結束後,劉冬找過來說,餘意家又大又安靜,特別適合學習,問她和程曉嵐,週末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為又快到來的月考複習。 阮夢自然是想都沒想就要拒絕,畢竟,與人相處通常都只會讓她倍感壓力,所以學習於她而言,從來是一件人越多,效率越低下的事。更何況,她專注起來很少受環境影響,所以夠不夠安不安靜其實也都無所謂。 因而,劉冬的話對阮夢絲毫沒有吸引力,只是張口拒絕之前,她卻突然瞥見了程曉嵐眼裡的期待。 週末程曉嵐的父母都休息在家,沒有爭吵的時候,便會一替一個的看著她學習,但凡她落筆猶豫得太久,或者做錯題目被發現,就少不了一通數落。雖然可以「躲」去阮夢家,但上下樓的距離到底還是太近了,所以只要是聽到樓道裡有動靜,她都會立刻變得緊張兮兮。 可如果能去父母完全看不見,也管不著的地方…… 「這事兒,要是由夢夢去跟我爸媽講,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程曉嵐確信。 可下一秒她就想了起來,阮夢有多麼不喜歡去陌生的地方。眼見著她收回看向自己的目光,褲腿邊手掌變成拳頭,用力攥了一下,顯然是要答應下來的模樣,程曉嵐立刻開口道: “就你,還大家一起學習?劉冬,你想打遊戲自己去,不要拉上我們。” 小心思被戳破,劉冬一點也不覺得難堪,甚至當即轉了話風,說: “那班主任不也說了嘛,放鬆,是為了更好的學習。” “班主任說的是「偶爾放鬆」,且特指剛剛結束的運動會。” 程曉嵐毫不留…
這一日,按照阮夢的認為,應該是 2009 年的 11 月 21 日。
醒來時,她只覺得異常得困,上下眼皮牢牢黏在一起,相親相愛得難解難分。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她掀開被子,半眯著眼睛熟門熟路摸到了洗手間洗漱。
迷迷糊糊擠著牙膏時,阮夢隨意抬眼掃過鏡中的自己,抬手將貼在頸邊的卷發撥到了背後。接著,甜甜的蜜桃味兒在口腔中迅速擴散開來。
「咦,家裡什麼時候換新牙膏了。」
念頭閃過一瞬,阮夢沒太在意,放空片刻後,思緒漸漸轉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昨天是學校秋季運動會的最後一天,結束後,劉冬找過來說,餘意家又大又安靜,特別適合學習,問她和程曉嵐,週末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為又快到來的月考複習。
阮夢自然是想都沒想就要拒絕,畢竟,與人相處通常都只會讓她倍感壓力,所以學習於她而言,從來是一件人越多,效率越低下的事。更何況,她專注起來很少受環境影響,所以夠不夠安不安靜其實也都無所謂。
因而,劉冬的話對阮夢絲毫沒有吸引力,只是張口拒絕之前,她卻突然瞥見了程曉嵐眼裡的期待。
週末程曉嵐的父母都休息在家,沒有爭吵的時候,便會一替一個的看著她學習,但凡她落筆猶豫得太久,或者做錯題目被發現,就少不了一通數落。雖然可以「躲」去阮夢家,但上下樓的距離到底還是太近了,所以只要是聽到樓道裡有動靜,她都會立刻變得緊張兮兮。
可如果能去父母完全看不見,也管不著的地方……
「這事兒,要是由夢夢去跟我爸媽講,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程曉嵐確信。
可下一秒她就想了起來,阮夢有多麼不喜歡去陌生的地方。眼見著她收回看向自己的目光,褲腿邊手掌變成拳頭,用力攥了一下,顯然是要答應下來的模樣,程曉嵐立刻開口道:
“就你,還大家一起學習?劉冬,你想打遊戲自己去,不要拉上我們。”
小心思被戳破,劉冬一點也不覺得難堪,甚至當即轉了話風,說:
“那班主任不也說了嘛,放鬆,是為了更好的學習。”
“班主任說的是「偶爾放鬆」,且特指剛剛結束的運動會。”
程曉嵐毫不留情地反駁。兩人互相瞪了一眼,像從前一樣吵吵鬧鬧了好一會兒。
平常要是被拒絕,劉冬肯定識趣不會再提了,可這次他卻一反常態,甚至連離開學校後都跟在兩人旁邊不停地勸。阮夢當然察覺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直到眼見著她倆要乘的公交車出現,劉冬終於忍不住將「密謀」說出了口:
“週六是餘意的十八歲生日,可他平常都是自己一個人住。這麼有意義的日子,要是沒人給他過,那得多可憐啊。作為好同學、好朋友,我們是不是絕對不能放任這種事兒發生?!”
他拽著阮夢的書包不放手,央道:
“夢姐,其他那些的我都準備好,你只要和程曉嵐一起過來就行了。求你了,我們一起給餘意製造一個畢生難忘的驚喜吧。”
阮夢一聽見「畢生難忘」這四個字,本來已經有點軟了的心瞬間猶如鐵石,而作為上一個「畢生難忘」的受害者,程曉嵐則是直接暴起,跳起來就要狠錘劉冬。
劉冬一邊躲,一邊指天道:
“我發誓,這次絕對不是把手機號放在貼吧裡讓陌生人給發祝福簡訊,也肯定沒有沒租小區對面所有店的電子招牌滾動播放「生日快樂」。餘意他特討厭人多和鬧騰,所以這次真的只有我們四個!”
其實,從初中開始,劉冬每年過生日,他媽媽都會提前好久開始為他精心準備派對,還會在放學的時候把精緻的邀請函親手交到他的朋友手中,笑著請大家去家裡做客。所以,阮夢和程曉嵐都為他過過不止一次生日。
那以此類推,為已經可以算是朋友的餘意送上祝福,是不是也可以算成同班同學之間稀疏平常的小事呢?更何況,沒人陪的話,他就要一個人過,這還是意義重大的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