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 淙 2
五、 他躺在地板上,用手臂擋住視線。蒼帝則乖乖蹲在一旁,藍眸擔心地注視著主人。 房屋空蕩,響徹sno patro的《run》。 請假很順利。老師似乎已預設這種活動中他的缺席。只是叮囑他,注意休息。 走下講臺的時候,他沒看霍然,或者說沒敢看霍然。倒是有敏銳的女生在交頭接耳: “嶽明燁和霍然怎麼了?” 語氣中有明顯的惋惜味道。 他的記憶,初中之前只見空白。 組織裡的人告訴他,是他自己因為犯錯,讓尚裳把記憶都抹去了。 直覺告訴他,他們沒有騙他。 他只是覺得搞笑,這樣一個人來來去去走走停停的生活,過去和現在又有什麼區別。何必要麻煩尚裳去消除什麼呢,已是空白,再去抹除仍是空白。 這個世界上我需要誰?或者,誰需要我呢? 一個人背單詞。一個人聽歌。一個人洗衣服。一個人走在長長的街。 一個人點亮家中燈火,對著一片空蕩喊我回來了,然後聽見回聲迎接自己。 一個人聽樓上夫妻爭吵,孩子哭泣,很賤地想和其中任何一個人換位。 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 一個人醒來,摸自己的脈搏,確定自己仍然活著。 一個人,死去。 這種寂寞由來已久,彌漫出亙古的味道。 直到遇見霍然,它們才似畏光的苔蘚,一路褪到他心底最暗的地方。 沒有過去,如今連牽系自己生命中最喧嚷最純美的那一部分也丟棄了。 深淵中淙淙輕詠著的河流。 河淙。 何從。 忽如其來一陣手機的震動,在地板上發出“響屁一般的”聲音。這個形容倒也是霍某人的發明。 無所不在的霍某人。 嶽明燁只好調低音響音量,抓過手機。 一個無論何時都聽不出緊張感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明燁,有一處明顯的斷弦,距你們市很近,可能已經有變異者。我問過尚裳了,會盡快趕過去。” 陳界。 現有的十一個靈橋,四個是中國人,總部身居最高位的那位還沒有見過。亞洲部負責人尚裳是他的直屬上司。再有就是靈橋中他最好的朋友陳界,能力是用音樂梳理明暗兩界的失衡,也就是消除斷弦。比他大一歲,現正在西安念…
五、
他躺在地板上,用手臂擋住視線。蒼帝則乖乖蹲在一旁,藍眸擔心地注視著主人。
房屋空蕩,響徹 sno patro 的《run》。
請假很順利。老師似乎已預設這種活動中他的缺席。只是叮囑他,注意休息。
走下講臺的時候,他沒看霍然,或者說沒敢看霍然。倒是有敏銳的女生在交頭接耳:
“嶽明燁和霍然怎麼了?”
語氣中有明顯的惋惜味道。
他的記憶,初中之前只見空白。
組織裡的人告訴他,是他自己因為犯錯,讓尚裳把記憶都抹去了。
直覺告訴他,他們沒有騙他。
他只是覺得搞笑,這樣一個人來來去去走走停停的生活,過去和現在又有什麼區別。何必要麻煩尚裳去消除什麼呢,已是空白,再去抹除仍是空白。
這個世界上我需要誰?或者,誰需要我呢?
一個人背單詞。一個人聽歌。一個人洗衣服。一個人走在長長的街。
一個人點亮家中燈火,對著一片空蕩喊我回來了,然後聽見回聲迎接自己。
一個人聽樓上夫妻爭吵,孩子哭泣,很賤地想和其中任何一個人換位。
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
一個人醒來,摸自己的脈搏,確定自己仍然活著。
一個人,死去。
這種寂寞由來已久,彌漫出亙古的味道。
直到遇見霍然,它們才似畏光的苔蘚,一路褪到他心底最暗的地方。
沒有過去,如今連牽系自己生命中最喧嚷最純美的那一部分也丟棄了。
深淵中淙淙輕詠著的河流。
河淙。
何從。
忽如其來一陣手機的震動,在地板上發出“響屁一般的”聲音。這個形容倒也是霍某人的發明。
無所不在的霍某人。
嶽明燁只好調低音響音量,抓過手機。
一個無論何時都聽不出緊張感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明燁,有一處明顯的斷弦,距你們市很近,可能已經有變異者。我問過尚裳了,會盡快趕過去。”
陳界。
現有的十一個靈橋,四個是中國人,總部身居最高位的那位還沒有見過。亞洲部負責人尚裳是他的直屬上司。再有就是靈橋中他最好的朋友陳界,能力是用音樂梳理明暗兩界的失衡,也就是消除斷弦。比他大一歲,現正在西安念高三。
自己才高二,學習已緊張得日以繼夜,陳界現在根本處在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階段。不禁問:
“會耽誤學習麼?”
“會。所以我已經決定和你一起再讀一次高三了。”
“……”
“開玩笑的。又不是明天就高考,別擔心我。倒是你,聽起來很沒精神,怎麼了?可以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