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創一句話,將我的惱火撲滅。
謝創這次偷摸找我的事情,驚動了忙碌的木棉女士和謝允周先生,兩個人第一次,立馬放下手的事情,一起來了我這裡。以教育謝創為主,試探我最近在做什麼為輔。
宋原野想要回避,我說不用,有些事情,早晚的事情而已。只是我沒想到,木棉女士還偷偷去跟宋原野打聽,我最近怎麼了,是出什麼事情了,是不是談戀愛了。宋原野不好說什麼,也不好欺騙木棉女士,只是支支吾吾。
就這樣,你瞞我瞞。我跟宋原野就這樣,用“見不得人”的關系,過渡到了大學畢業。
大學畢業,那張我和宋原野還有謝創的合照,也是木棉女士親手拍下的。
大學畢業,我申請了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的研究生,並且成功拿到 offer。宋原野和我一起,去了費城。
這裡沒有人認識我們,也沒有人在意我們,我們如同牢籠裡囚困許久的候鳥,終於觸控到了自由一般,肆無忌憚!在此期間,宋原野也申請到了賓夕法尼亞大學韋茨曼設計學院的研究生,繼續他的藝術追求。
只是,有時候,過於美好的生活,老天爺見不得。
木棉女士的突然到訪,打破了我們寧靜的生活。
或許是早就起了疑心,又或許是女性天生的敏感,總之,木棉女士發現了我同宋原野的關系。
那是我第一次,面對家人,面對宋原野,産生了一種無力感。自認為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之內的我,第一次失控。
木棉女士沒有說什麼,沒有爭吵,風平浪靜的情緒,讓我心裡,隱隱有些不安。謝允周是在第二天下午到的費城。在謝允周到達以後,木棉女士的情緒才有了起伏,那是第一次,謝允周打了我。
他讓我和宋原野斷了,趁沒有人知道。
可有的事情沒有必要權衡,謝家和宋原野,不會猶豫,我會選宋原野。
可我忘記了,宋原野是最渴望家庭的人,眼見我因為他與家人鬧得分崩離析,在某個清風徐徐的清晨,宋原野留了張紙條,就消失在了我身邊。
紙條上寫,“我出去散散心。”
自此,相識相伴十年,分離十年。
也是我獨自生活的十年。
我一直留著宋原野的手機號碼,向他的時候我會給他發簡訊,只是從未顯示過已讀。偶爾也會撥通,大多數時候是無人接聽,可也有過被人結束通話的情況。我只當時宋原野結束通話了我的電話,還好,他還可以結束通話我的電話。
我不是沒想過找他,只是,如果他不願意回來我身邊,找他,只會給他徒增煩惱。
不過等一等而已,只要他開心,我就開心。
我不知道木棉女士是怎麼接受了我的性取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說服了謝允周和爺爺,總歸,大家都接受了這個事實。她拉著我的手,說,“去喜歡你喜歡的,別的都不重要。做母親的,只是希望看到孩子幸福。”
我很少哭,更沒怎麼當著木棉女士的面哭過,但那一次,我哭了好久,好像這麼多年隱忍的辛苦,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只是,宋原野他還沒有回到我的身邊。
不過沒關系,等一等而已。
只是這一刻,我也不知道我跟宋原野的結局是如何。我站在人生三分之一的路途點,望向未來,是會幸福還是繼續像從前一樣,我無從得知。
但現在的我可以平靜地說:我的愛情不需要翻譯成異性戀版本才能被理解。盡管當我說出&09;這個代詞時,空氣的凝固依然會刺痛,但至少不再自我否定。那些年壓抑的情感沒有消失,它們變成了更敏銳的共情力——對邊緣者的關注,對多元的珍視。
如果註定要做一座孤島,我也要讓島上開滿他們從未見過的花。”
這通許久未曾接通的電話,傳出的聲音,勾起了謝珩塵封已久的回憶。
“宋原野,你,過得好嗎?”
作者的話
褲衩
作者
0509
人生爾爾,祝福大家,擁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