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襯衫和頭發全部被淋濕,臉上濕漉漉的掛著水,他狼狽到想讓人欺負。
她賭氣似的,“我討厭你。”
他抹了把臉,抓著馮栩安的臉擺正,“但是我愛你。”
馮栩安喝醉了也有眼力見,聽到這話也呆住不動了。她被他突然的直白攝住,他溫暖的鼻息像一汪溫泉水,勾引她沉溺進去鬆鬆酸軟的肌肉。可過往的委屈和不安爭先恐後往大腦裡擠,告訴她不可以,這個人給不了你想要的安全感。
四目相對太久,遊遠的視線從溫情化為了渴望。他強硬的扣住了她的臉,慢慢湊過去,嘴唇即將印在一塊。
一雙手突然捂住了馮栩安的臉。
許令宜鬼魅一般的聲音在頭你倆複合了啊。”
許令宜把她腦袋往後一放,她又傻乎乎地靠在角落裡,一瓶接一瓶的喝。
許令宜皺著眉上去攔,臉轉向遊遠,“你也不攔著點?你倆搞啥呢?”
遊遠搖搖頭,“她累。想喝就喝吧,這機會也不多。”
許令宜聽他這理所當然的語氣就來氣,“遊遠,你裝什麼痴情呢。分手之後就看你一直折騰,又是起訴那胖子又是買回她的車。我們安安是好,但我怎麼就那麼不信什麼情有獨鐘呢。”
她這話說的意有所指,keith 臉色黑了兩分,還是那個吭哧癟肚的樣子,許令宜幹脆替他說了,“你閉嘴吧。你就是習慣我了,沒有我你不適應。”
遊遠看 keith 吃癟,心想,有些問題不僅得直面,還要對著她身邊的所有人大聲講出來,讓他們放心。
“我想做個好人。我對好人的定義很淺薄,好好的生活,不做壞事,在生活的座標軸上向右走。”遊遠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聽,看向她的眼神愈發深刻,“我曾經也信奉走一步看一步,畢竟年紀太輕,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可她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就要努力準備,努力爭。然後她用她的經歷告訴我,她說的對,做的也對,她現在坐在這裡,就是最強的佐證。沒有人能在看清她背後以後無動於衷。”
他眼眶發酸,“更何況我愛她。”
“這次我全都準備好了。她想要的,不想要的,只要是她的我都會幫她拿到。”
“就當是我欠她的學費。”
對面兩人聽得沉默。許令宜心裡憋屈,直接灌了一瓶。
“好樣的,起碼說得話比四年前強不少。但是我還有話要問你。”許令宜一抹嘴,“萬一她喜歡別人呢。”
這假設讓他心痛,沉思一會才道,“喜歡誰不容易。要是真的,我幫完她就撤。但是在那之前,我得爭到底。我相信我這次準備的萬全。”
他幹脆也不裝了,也喝起來,轉頭問許令宜,“你們倆怎麼著?不離了?”
許令宜沉默了一會,才道,“離。得離。約了下週一。”
keith 一言不發,遊遠挑眉看了他一眼,“沒餘地了?”
keith 猛灌酒,“我想再等等。”
那邊馮栩安又喝完了一瓶。她突然扒住遊遠的胳膊,又遞給遊遠一瓶,“你喝不喝?不喝我就不帶你一起去董事會。”
遊遠又有點置氣,接起來喝一大口。馮栩安沖著他傻乎乎一笑,極度欠打,“喝了也不帶你去。你不是要氣死我嗎,我也氣死你。”
接下來他們跟瘋了似的拼酒,給許令宜搞得心態快崩掉,這倆人……今晚明顯互相較勁兒呢。遊遠還湊合,醉的沒那麼死,能自己走路,馮栩安基本處於爛醉如泥的狀態。她匆匆和 keith 扛起馮栩安,給他們倆送回去。
馮栩安站在遊遠家門口抓著許令宜不放,跟個軟骨小寶寶一樣扒住許令宜。
“今天好開心……好久沒這麼開心。”
許令宜趕緊哄起這個一米七的寶寶,“好好好,你開心就好。乖乖睡覺去吧,啊。”
說完又給遊遠搭了把手,把她扔到主臥裡去。臨走前她曖昧地瞧了遊遠一眼,“做個正經人啊。”
遊遠心思就沒往那邊想,他只是不放心她晚上自己回酒店,幹脆也沒報她的住址。她沾床就睡了,他有點滿意又有點不開心,看來她對他還是放心,才敢放下戒備喝這麼多。可他臉一黑,又想起樓清川,她對樓清川也放心。
喝了酒後口幹,遊遠走到客廳接了杯水。正喝著,突然門縫的燈光被遮住,好像有人站在門口。隨後有一陣線性的聲音響起,窸窸窣窣,一大串灰色鋁箔包裝物順著門縫被推了進來……
遊遠快步走過去,在看到那串東西時大驚,心裡髒話蹦飛了。再往門口監控處一望,許令宜塞完一串套,滿意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