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栩安正看 keith 不順眼,過年那天許令宜被他家人為難,他一聲沒吱。但此刻她也不得不承認,他今天有點帥。
許令宜猶疑了一秒才伸出手,馮栩安拍了拍她,讓她放心去。
許令宜環著 keith 腳步漸遠,馮栩安沉浸在黑暗中享受著歌曲。歌詞裡面的愛講的很平靜傷感,她安靜聽著緩緩閉眼,似有所感。忽然間面前一暗,馮栩安睜開眼,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士在黑暗中微微躬身,向她伸出了手。
竟然是樓清川。
“樓教授,”馮栩安吃了一驚,“你怎麼……”
樓清川揚揚嘴角,又晃了晃手催促。
她呆愣了會。她感激所有在她孤獨時刻伸出手的人。她高中時心直口快脾氣又不收斂,經常惹人,因此經歷不愉快,上大學時也沒放期望到人際上。可那時謝音習站在宿舍的門口,逆著光向她伸出手,說你好呀,我叫謝音習。
她當時覺得這女孩子真美,爽朗又溫柔,像北方秋季的風,從很高的地方刮過來,帶走燥熱。
一曲關於離別的舞曲而已。她手微微顫動,似乎要有動作。
許令宜在這邊瞪眼看得焦躁死了,她早就看到了這一幕,一激動給 keith 的胳膊掐了個青紫,“完蛋——我姐妹要犯錯!”
說完她狠踢keith 一腳,keith 立刻會意,以一秒鐘奔三米的速度小跑兩步大滑三步瞬移到馮栩安面前,伸出手——
面前突然有兩位男士在邀請——
“啊?”馮栩安懵了,“keith 你這是……”
keith 不說話,只一味的傻笑。
許令宜太瞭解馮栩安了,keith 一沖上去,她大機率誰也不會選。她一咬牙心一橫也走了過去,向馮栩安伸出了手。
……
會場裡一黃一白的身影正共舞著,不管轉圈到哪裡都引人側目,畢竟……這是唯一一對同性舞伴。旁邊一群人在沖她們歡呼著“yooo,ooo,gooo,fucking iega”,許令宜跟剛中了探花遊街一般滿臉驕傲向群眾揮手致意,順利接下今日熱舞女王的帽子。
歡呼過後又歸於寂靜。頭頂環繞的歌曲太安靜傷感,她們四目相對後紛紛忍不住翻白眼,一邊共舞一邊眼神亂飄,各自思索著。
“art outh若無你伶牙俐齒的調侃,我該如何自處?)”
“drae in, and kicking e out你時而讓我沉溺,時而將我推開)”
“got y head spinning, no kidding, i can&039;t pin don天旋地轉,絕非玩笑,我始終無法將你定義)”
……
歌詞句句錘心。她討厭自己無休止的猜測和反複。她不知道感情是不是都這樣,但她討厭在去上班的路上一邊開車一邊眼眶酸澀,工作前對著黑屏的電腦使勁拉扯著笑容。
“你為什麼和 keith 結婚。”
許令宜愣了一下,直白答道,“為了綠卡。我家出了點事,短期內我不能回國了。”
“呵,過年那天 keith 奶奶難為你的時候我還在想,你的脾氣呢。”
許令宜並未迴避,“我踩在我爸的頭上才能任性,我看得明白。”
“沒想過自己努力試試?”
“安安,”許令宜像在聽笑話,“你覺得我一個走捷徑走慣的人,可能突然奮發圖強嗎?”
“你們結婚的時候說誓詞了嗎?”
許令宜一愣,“嗯。”
黑暗中馮栩安久久沒回話。許令宜聲音有了笑意,“看不起我?”
馮栩安只搖搖頭。
“你又不是犯罪了。”她頓了頓,才說道,“你之前說的對。喜不喜歡沒有開不開心重要。所以你開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