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投機,”她點點腦袋,“我靠的可是智慧啊。”
他一眼就看出馮栩安在學他,使勁箍住她腰。
她閃躲著嘿嘿直笑,“你就說你是不是輸了吧。”
遊遠咬了咬嘴唇,委屈巴巴不服輸,偏頭不看她,“不行,我還要再賭。”
她挺意外,“賭徒啊你。輸一次還要輸第二次?”
“我們組換了話題,這次換我絕殺。敢不敢賭?”他盯著她,“我現在就把話題告訴你,我們定的是新媒體,短影片型別,同時推廣直播産業。”
她沒吱聲,心裡琢磨了一下。國內抖音直播去年開始興起,似乎 tiktok 也即將在美國有些大動作。他還真要踩上個風口。
看她沒說話,他就一直進攻,“怎麼著,害怕了?你不是馮大膽嗎,怎麼,是怕輸給我還是怕搬到我家去住?”
“……誰怕,賭就賭。就賭下一次辯論,誰的組分高。”
遊遠達到目的,揉揉她的臉,“成交。其餘不變,我還是要你退房子,搬到我家來。”
她有點迷惑。除了對股票交易以外,他對其他事情都還挺無所謂的。明明她現在也是在他家住,但他提了好幾次讓她退房子。
“為什麼……你總要我退房子呢。我現在不是也住你這裡?”
遊遠委屈壓下嘴角,“現在?你看你野成什麼樣了。天天和你那朋友往外跑,很晚才回來。回來以後也會先回你自己這裡,我這兒就是你過路的旅館,我就跟那個深閨婦人一樣,等您回來。”
她無奈。
今日見了律師收獲依舊不大,和上次那位律師說辭差不多,隱瞞遊遠這個當事人替他起訴是不可能的,非要如此,只能以她自己的名義起訴她自己的部分。她回來的時候被秦新瓊叫回了家,經過秦新瓊和許令宜的幾次煽風點火,她們敏銳的發現這號底下是男扮女裝。
許令宜人看著粗心卻很細,她發現學校內的新聞發酵和那群裡的聲音不大一致。那群的群名雖然叫抨擊小三馮栩安,可群主重心都放在辱罵遊遠身上;而學校漸漸發酵起來的流言,重心都在馮栩安做小三的事情上,就連她那車,都成了她做小三的有力佐證。
至此,馮栩安基本確定,那群主八成就是火鍋店碰上過的那胖子。他想兩手抓,倆人全都不放過。
猶豫了會,她還是撿能說的說了一下,“課上事情多……我剛才回家也是為了拿衣服。”
她有點琢磨出哄他的方法了,好像得給他支個杆子,勾引他爬。她猶豫了一下,大著膽子試了試,“明天……再陪我回去多拿幾件?我一個人拿不了幾件,總得跑。”
他神色松動了些,試探著眼神看向她,似乎在問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馮栩安看有效,這才鬆了口氣得意地笑,捏他臉連聲問,去不去?
挺了老半天,他才裝作認輸似的嘆口氣,應下了。
轉身他又開始抱怨,“你把你陪朋友的時間分給我一點就好了。”
她被逗笑,“都是女生啊。大多數時間我都和秦新瓊在一起,你知道的。”看他神色不明,她有點懵,“不是吧,秦新瓊你不記得?我們上學期一組來著。”
他聲音嗡嗡的,“哼,今天捂你眼睛的,記不住誰也不能記不住她。”他恨恨地抱怨,“她不讓你看我,她要跟我搶你。”
她紅了臉,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別瞎說……人家直女。”
倆人膩膩歪歪說了小半天話,也快十點了。
馮栩安思緒回轉,緩緩抬頭,心虛地看了眼遊遠。和律師溝通是件有挑戰的事情,她突然發現把每件事情抓重點講清晰並不容易,最好的方案還是說服遊遠,讓他配合起訴。
可這想法在和他談過以後,她還是決心放棄。他的態度很明顯,是遠離。她沒有資格代替別人打破生活的平衡,即使是她的男朋友。
其實現在外面已經風雲漸起,她突然覺得這人平時遠離人群也挺好,這人群中的紛紛擾擾,自動會消失在他面前。不像她,現在陌生中國同學坐她面前打招呼,她總感覺那笑裡好像有點別的含義。
她有點明白遊遠為何逃避了。留學生這個圈子很特別,風聲來得快,走的也快。只要捂住耳朵,就相當於無事發生。這樣解決成本最低,只是得犧牲自己的情緒。畢竟人是群居動物,孤獨的生活太考驗人,她慢慢讀懂了他黏人情緒的背後故事。
她想再掙紮一下,或許有平衡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