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開自己的大衣,從裡面掏出來一個小物件。
遊遠疑惑,“這是……?”
“金融大鱷,”馮栩安一臉得意,“華爾街附近的一家老茶館買到的,那店主說是華爾街人手一隻,意頭好,買了就漲股票。”
遊遠錯愕。他心裡有點激動,顫聲問道,“你信這個?”
“生意人誰不信啊。萬一呢。”
他開始挖坑,“你說的啊……哪天我要是迷信,你不許生氣。”
她奇道,“我生什麼氣。你開啟看看?”
她搖了搖手裡的小鱷魚,一臉期待地催促他接過去。遊遠想起了什麼,問道,“包裡都空了……怎麼小鱷魚沒有溜走呢。”
馮栩安的語氣有點謹慎,“因為我買完就放在了大衣內兜裡呀。”
她眨眨眼,看向地面,“我怕丟。”
遊遠心裡五味雜陳。小鱷魚底座不過硬幣大小,接過來卻比預想中沉重。它跟著馮栩安冒了一天的險,卻分角未缺。遊遠小心翼翼把盒子封好,也放進大衣的內袋裡,扣好釦子。
“我得給它放在我電腦前面,鱷魚在邁阿密活的最好,那我在邁阿密交易時放一隻鱷魚,利我。”
他又捏捏她的手,黏糊糊的親了幾下,“謝謝寶貝,我很喜歡。”
他聲音很低,稱呼的突然轉換讓空氣靜默了幾秒,說完就低頭手忙腳亂忙活去了。襪子穿好了,拉鏈拉到了最上方 ,她靴子上落了一粒灰塵都被他眼尖地看到了,拍了個幹淨。他左右來回的動作像個著急藏食物的小松鼠,左忙忙又刨刨,黑色的大衣角都沾在了地上,被他帶的左右掃地。遊遠感覺頭頂上過於安靜,裝作不經意間抬頭看了眼,馮栩安也難得乖巧坐著,沒有就著新稱呼借題發揮,他笑起來抬頭看她也抿著嘴,憋著甜蜜的眼睛晶亮。
半晌他才說了句,“再去逛逛,今晚有著裝要求,女士們得穿 cktai dresses。”
她頭一次參加這種活動,服裝實在拿不好分寸,便老老實實的挑了件沒什麼裝飾的水藍色長裙,隨意配雙黑色粗跟涼鞋。遊遠卻不滿意,徑直拿過另一雙後跟帶兔耳朵裝飾的細高跟,她穿上腳,細細的腳腕被那耳朵襯托地靈動優雅。
這鞋放在櫃臺上不大起眼,馮栩安看看旁邊更張揚的 c 或 auaddi,想起遊遠開學時的浮誇裝扮,感覺那些更應該是遊遠的菜……
“你居然喜歡這麼低調有內涵的款式……”
他咬牙切齒氣憤道,“你什麼意思,我品味很好的好嗎!”
她想起那 v 經典黃褲子,使勁忍了忍笑沒再發揮,換了個話題,“不是說今天虧了錢?”
“底褲沒賠掉,所以剛才把內褲當了給你買這雙鞋,感動不?”
“你確實不一般,穿金內褲也不怕硌壞了。”
“你……馮栩安你個色魔!”他被懟了個啞口無言。
他提著大包小包快步向前走,假裝自己在生氣,實際走半步向後斜眼一次,看她要不要來哄自己。馮栩安笑嘻嘻地追了上來,把他拽在原地,說些好話哄他開心。這一下巧得很,兩人停在了一處店鋪旁,它門臉不大,暗黑的櫥窗襯託著展品光芒璀璨,再透過門玻璃向裡面看過去卻一片漆黑,探不到究竟。遊遠仔細一看,發現這店是馮栩安的老本行,珠寶。
“都到門口了,不進去看看?”
她興致不高,“身無分文,心虛啊。”
他反倒起了點反叛之心,“店擺這兒就是讓人逛的,走。”
他推著馮栩安進了店鋪,獵奇的心思更重,盡管馮栩安過去是做飾品生意的,可他其實對這行一無所知,實在說不過去。他過去瞄了一眼,櫃臺裡的三克拉祖母綠鑽戒被放在中心,雖不似其他切割那般璀璨,但低調又晶瑩。saes 最喜歡接待著裝考究的小情侶,立刻湊了上去。
“兩位想要試試看嗎?”
馮栩安剛要拒絕,卻被遊遠截住了話頭。
“試試。”
馮栩安看了眼這品牌,溢價雖不是最誇張的,但也絕對不便宜,三克拉恐怕要六位數以上。鑽戒被拿開,遊遠瞄了一眼價格,心裡默默乘個七,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