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霸淩
何沉掃了眼螢幕沒說話,只是抬手剝了顆巧克力遞給她。 沾滿堅果碎的圓滾滾的家夥在細長有力的指尖上充滿了誘惑,緘默無聲的畫面忽地一抖,隨著空氣裡的甜蜜氣息漸漸與過去的某個片斷重合。 林蔓轉學後一週就聽說了“大魔王何沉”的名號,只是見到本人後,她總是感覺這個外號不夠貼切,魔王在哪了她一點沒看出來,只覺得他性子跳脫人來瘋,課堂上同學們總是被他偶爾的插話逗得哈哈大笑,每到這時老師就會讓他去走廊罰站,而他也不老實,不是偷偷拿手機打遊戲就是跟後排男生扔紙團。 那天傍晚明確拒絕他以後,何塵果然說到做到,沒再對林蔓表現出一點過分的行為,就連走路遇到都把她當空氣視而不見。 讓花成花,讓樹成樹,在這個陌生又閉塞的落後小鎮,林蔓漸漸生根發芽,她習慣了每天六點起床,收拾好跟謝媽打個招撥出門,然後一邊聽英語,一邊走向小街拐角的早點攤子,坐下後跟老闆叫碗豆腐腦再加個包子。 初秋的北方小鎮明顯比北京的溫度低一些,吃完後她便再買杯豆漿,揣在校服袖子裡暖手。聞著淡淡的豆漿香氣,好像那件當初被她嫌棄的土藍色校服,在朝來暮返的奔波中,也變得沒那麼難看了。等走到學校,豆漿涼了,手卻暖和,一篇英語聽力也結束了。 林蔓看著朝霞中一排排肅穆又略顯陳舊的灰白教學樓,覺得一切也沒當初想象的那麼糟糕,雖然同學們和她說不到一塊,玩不到一塊,雖然這沒有繁華的商業區和好喝的奶茶,但豆漿的味道濃鬱,謝媽包的餃子也手藝超絕,而且每個老師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裡。 她深嗅了口清新的空氣,一頭紮進浩瀚的書海中,與早自習鈴聲一同響起的還有隔壁技校學生劉豔茹的呼喚。 “跟你說個事兒唄。”她頂著眾人目光大剌剌走進教室,校服拉鏈只拉到一半,露出裡面淡黃色的卡通t恤,堅挺的內衣邊緣在緊身衣料包裹中清晰可見。褲子明顯被自己改過,寬大的校服褲腿變成緊緊貼著肉的版型,突顯得兩條腿猶為纖長。話音一落,另外的幾個陌生女生也跟著閃進教室,目光灼灼地盯著林蔓。 林…
何沉掃了眼螢幕沒說話,只是抬手剝了顆巧克力遞給她。
沾滿堅果碎的圓滾滾的家夥在細長有力的指尖上充滿了誘惑,緘默無聲的畫面忽地一抖,隨著空氣裡的甜蜜氣息漸漸與過去的某個片斷重合。
林蔓轉學後一週就聽說了“大魔王何沉”的名號,只是見到本人後,她總是感覺這個外號不夠貼切,魔王在哪了她一點沒看出來,只覺得他性子跳脫人來瘋,課堂上同學們總是被他偶爾的插話逗得哈哈大笑,每到這時老師就會讓他去走廊罰站,而他也不老實,不是偷偷拿手機打遊戲就是跟後排男生扔紙團。
那天傍晚明確拒絕他以後,何塵果然說到做到,沒再對林蔓表現出一點過分的行為,就連走路遇到都把她當空氣視而不見。
讓花成花,讓樹成樹,在這個陌生又閉塞的落後小鎮,林蔓漸漸生根發芽,她習慣了每天六點起床,收拾好跟謝媽打個招撥出門,然後一邊聽英語,一邊走向小街拐角的早點攤子,坐下後跟老闆叫碗豆腐腦再加個包子。
初秋的北方小鎮明顯比北京的溫度低一些,吃完後她便再買杯豆漿,揣在校服袖子裡暖手。聞著淡淡的豆漿香氣,好像那件當初被她嫌棄的土藍色校服,在朝來暮返的奔波中,也變得沒那麼難看了。等走到學校,豆漿涼了,手卻暖和,一篇英語聽力也結束了。
林蔓看著朝霞中一排排肅穆又略顯陳舊的灰白教學樓,覺得一切也沒當初想象的那麼糟糕,雖然同學們和她說不到一塊,玩不到一塊,雖然這沒有繁華的商業區和好喝的奶茶,但豆漿的味道濃鬱,謝媽包的餃子也手藝超絕,而且每個老師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裡。
她深嗅了口清新的空氣,一頭紮進浩瀚的書海中,與早自習鈴聲一同響起的還有隔壁技校學生劉豔茹的呼喚。
“跟你說個事兒唄。”她頂著眾人目光大剌剌走進教室,校服拉鏈只拉到一半,露出裡面淡黃色的卡通 t 恤,堅挺的內衣邊緣在緊身衣料包裹中清晰可見。褲子明顯被自己改過,寬大的校服褲腿變成緊緊貼著肉的版型,突顯得兩條腿猶為纖長。話音一落,另外的幾個陌生女生也跟著閃進教室,目光灼灼地盯著林蔓。
林蔓根本沒跟劉豔茹說過話,但從第一天開學她就見過這個技校學生,每天在校門口呼朋引伴嬉笑玩鬧,臉上偶爾會化妝,身邊除了一群嘰嘰喳喳的小跟班,還總會圍著幾個同樣看著不正經的男孩,不言而喻她是那所技校裡的大姐大,壞女孩的頭目。
林蔓目光平靜,面無表情的回應,“什麼事?”
“你叫林蔓是吧?從北京來的,我叫劉豔茹,經常在校門口見到你,我這週末要見個很重要的人,之前看你開學時穿的那條白裙子,能不能借我穿穿,只穿一天就行,我保證給你洗幹淨了。”那條裙子從質地到版型哪哪都透著貴氣,當時林蔓穿著出現時,吸引了一眾女生羨慕的神色,劉豔茹當然也在其中,她曾經去商場裡找過,但根本沒有一模一樣的,週末是男友生日,她想借來驚豔一把。
雖然她說得客氣,但林蔓還是搖頭,“不好意思,我有潔癖不喜歡跟別人共享衣服,還有那件衣服是我爸送我的生日禮物,實在不太好外借。”其實那條裙子有點小貴了,林蔓沒好意思說價格,怕讓對方難堪。
“什麼呀?你裝什麼呀,不就一件衣服,我都說了洗幹淨給你。”
“那件衣服只能幹洗。”林蔓在劉豔茹難看的表情中淡定插話。
事情的結果就是女生罵罵咧咧的摔了林蔓的書,帶著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出了門。
林蔓沒把這事放心上,低頭繼續看書。日子平靜繼續,可誰能想到這平靜無波的表像下一場霸淩悄然拉開了序幕。
週五晚自習後,林蔓被賭在了學校後街,下課前有人給她傳話說謝媽出來辦事在學校後街等她一起回家,她沒多想,等看到空曠的後街和隨之閃出的一群少男少女,以及劉豔茹輕蔑的笑容,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為首的大胖子細小的眼睛在她身上滴溜溜轉了好幾圈,尖銳的嗓音倏然劃破僵冷的氣氛,“你就是那個轉學生,嘖,還真傲氣,你不知道,不給我女朋友面子,就是不給我龍哥面子。”
這是林蔓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校園霸淩的滋味,胖子撇撇嘴,斜睨著她,隨後摟起劉豔茹的肩,“不是生氣嗎,去,好好解解氣。”
劉豔茹歪頭嬌媚一笑,隨後冷冷看向林蔓,“哎,我能看上你的衣服,是瞧得起你。”
“茹姐,別跟她廢話了。”後面的方臉女聲提示。
劉豔茹冷笑,拉下胖子的手,“是,得讓她懂點事了。”
說著就來扯林蔓的校服,林蔓立刻後退,連退幾步,最終被劉豔茹掐著脖子按在牆角。
“你放手,我報警了。”林蔓小臉憋得通紅,因為掙紮太過用力,馬尾甩得鬆散,幾縷頭發粘在半邊臉上,看著可憐又狼狽。
對方聽到報警並沒害怕,反而哈哈大笑,手上的力氣又重了些,林蔓開始還想抽出一隻手拿手機,但眼下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頸子被掐得死死的,她甚至覺得新鮮空氣來得都有些吝嗇了。
書包從肩頭掉落的同時,劉豔茹再次冷笑著出聲,“你算個什麼玩意,也敢跟我對著幹。”
空閑的那隻手高高揚起,她扭曲的面容在林蔓眼前變得猙獰可怖。一股風在頭上飄過,林蔓下意識閉上眼睛,良久,想象中火辣的疼痛並沒出現,就連頸子上的力道似乎也輕了些。
“放開她。”這霸道的強勢的玩世不恭的清朗聲線不是何沉還能是誰。
林蔓睜開眼,看到劉豔茹那隻揚起的胳膊被他固定在半空,像卡殼的電影畫面僵在那。
他的突然出現顯然讓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劉豔茹閃爍不明的眸子裡透著明顯的懼怕,似是鼓足勇氣地問出一句話,“她是你什麼人?”
何沉鼻腔傳來道冷哼,“當然是我同班同學啊。”
對方似是不太相信,眼睛來來回回在二人身上穿梭。
何沉不耐煩了,“我說話不好使?”
劉豔茹立刻反應過來,猛得松開了林蔓,新鮮空氣終於不再吝嗇,林蔓顧不上其它,轉身扶著牆彎腰大口大口呼吸著。書包半掛在臂彎裡,笨拙地晃動著。
“嗨,沉哥啊,我還說找你打球呢。”
胖子換上笑臉,隨手拿了根煙遞給何沉,然後又不動聲色地將劉豔茹拉向身後,並給她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