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去道歉
林蔓從小到大從來沒哄過人,她性子看似乖巧,其實骨子裡倔強叛逆的狠,哪怕在父母面前,都沒有撒嬌服軟過。和前男友肖洪波在一起時,不管是吵多大的架,不管是誰的錯,都不是她先低頭去哄。用肖洪波的話就是“骨頭裡都帶著傲嬌。” 昏黃的殘陽下小賣部大紅色門頭籠上一層朦朧的淡金色,像動畫片裡飽合度極高的溫馨場景,她鼓足勇氣,拿著兩大包禮盒邁著小碎步慢慢挪著,眸子裡剛剛映出個毛絨絨的腦袋,那人就似乎先一步發現了她,只見他眯眼盯著她看了半晌,隨之像觸電似的立刻起身,大步沖向大門,“砰”地一聲狠狠將門板合上。 林蔓在最後門縫合上的瞬間看到了一張厭厭的,透著不屑和憤恨的面孔。 “何沉,對不起。”她隔著門板鼓起勇氣說道。 門後傳來一道輕斥,“我可受不起你的道歉,那天都讓人罵成狗了,我還巴巴的上趕著管閑事,真是傻逼他媽給傻逼開門,傻逼到家了。” 他一頓自嘲自罵,把林蔓搞不會了,抬著的手敲也不是,放也不是,咬著嘴唇囁嚅了半天才道了句:“是我不對,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哄人,簡單的字眼在她嘴裡變得又燙又硬,像是被人追著似的囫圇說完,調子變得又粘又尖,哪哪都別扭。 門後的人似乎也聽出不對,聲音透著些吊兒郎當,“切,你會不會道歉,聲音跟撓癢癢似的,還是給蚊子開會呢?” 一句話把林蔓說得臉又紅又臊,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猛吸一口氣,閉上眼提高了聲音:“何沉,是我不對,那天不該那麼說你,還有,謝謝你在集市上幫我,真的,我沒別的意思,就是……” “現在知道謝我了,不是天天把我當賊似的防著躲著,現在知道我有用了?” 他聲音帶著氣,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在吵架。 林蔓覺得臉燙得能煮熟雞蛋了,被何沉幾句話噎得再也找不到能說的話,又羞又窘,心狂跳個沒完,因為緊張嘴巴幹得要命,怎麼也張不開了似的,粘在一起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最後只能小聲道了句:“對不起。”將手裡的東西放下,轉身離開。 聽到她的腳步聲,大門…
林蔓從小到大從來沒哄過人,她性子看似乖巧,其實骨子裡倔強叛逆的狠,哪怕在父母面前,都沒有撒嬌服軟過。和前男友肖洪波在一起時,不管是吵多大的架,不管是誰的錯,都不是她先低頭去哄。用肖洪波的話就是“骨頭裡都帶著傲嬌。”
昏黃的殘陽下小賣部大紅色門頭籠上一層朦朧的淡金色,像動畫片裡飽合度極高的溫馨場景,她鼓足勇氣,拿著兩大包禮盒邁著小碎步慢慢挪著,眸子裡剛剛映出個毛絨絨的腦袋,那人就似乎先一步發現了她,只見他眯眼盯著她看了半晌,隨之像觸電似的立刻起身,大步沖向大門,“砰”地一聲狠狠將門板合上。
林蔓在最後門縫合上的瞬間看到了一張厭厭的,透著不屑和憤恨的面孔。
“何沉,對不起。”她隔著門板鼓起勇氣說道。
門後傳來一道輕斥,“我可受不起你的道歉,那天都讓人罵成狗了,我還巴巴的上趕著管閑事,真是傻逼他媽給傻逼開門,傻逼到家了。”
他一頓自嘲自罵,把林蔓搞不會了,抬著的手敲也不是,放也不是,咬著嘴唇囁嚅了半天才道了句:“是我不對,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哄人,簡單的字眼在她嘴裡變得又燙又硬,像是被人追著似的囫圇說完,調子變得又粘又尖,哪哪都別扭。
門後的人似乎也聽出不對,聲音透著些吊兒郎當,“切,你會不會道歉,聲音跟撓癢癢似的,還是給蚊子開會呢?”
一句話把林蔓說得臉又紅又臊,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猛吸一口氣,閉上眼提高了聲音:“何沉,是我不對,那天不該那麼說你,還有,謝謝你在集市上幫我,真的,我沒別的意思,就是……”
“現在知道謝我了,不是天天把我當賊似的防著躲著,現在知道我有用了?”
他聲音帶著氣,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在吵架。
林蔓覺得臉燙得能煮熟雞蛋了,被何沉幾句話噎得再也找不到能說的話,又羞又窘,心狂跳個沒完,因為緊張嘴巴幹得要命,怎麼也張不開了似的,粘在一起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最後只能小聲道了句:“對不起。”將手裡的東西放下,轉身離開。
聽到她的腳步聲,大門呼啦一聲被人開啟,何沉挑著眉雙手插兜一臉怒氣地立在那裡,“哎,有你這麼道歉的嘛,有點誠意好不好,扔下東西就跑算什麼?”
林蔓咬著嘴唇轉身,臉上的表情盡是尷尬之後勉強保持的平靜,但突然掉落的手機還是出賣了內心蓬勃的慌亂。
何沉見她這副樣子,像極了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女同學,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正要開口再逗逗她,就聽身後傳來奶奶的聲音:“大沉,誰呀?”
何沉沒有回頭,盯著林蔓漫不經心的說:“是來買芥末的,咱這沒了,就走了。”
奶奶不以為意,轉身去了貨架那邊,“噢,最裡面挨著醬油不是有。”
“那您找給她吧。”何沉繼續接話。
林蔓不解的抿著嘴看向何沉,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吃芥末的,他就是故意的。
“這不是有嗎?”奶奶將綠色的小盒子遞來,歪頭看向林蔓,渾濁的眸子裡頓時亮起色彩,“你是小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