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雲雲長嘆一口氣,無奈開口,“沒辦法啊,你以為我想呢。你也說了,她現在靠著的是陸瑾時,那是能在江城橫著走的人物,我們不說討好,但是絕對得罪不起。”
這話棠興榮都說過一百遍了,現在連她媽都會背了,脫口而出就是長篇大論。
棠以檸最討厭這個。
撇了撇嘴,心裡怎麼都平衡不了,忍不住抱怨,“真是一人得道,雞犬昇天。我想起她的嘴臉就難受,還藍莓過敏,葡萄過敏,膈應誰呢。”
“早知道她這副態度,就應該什麼都不要準備。她要走就讓她走好了,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她在心裡指不定怎麼嘲笑我們。”
丁雲雲臉色尷尬,“算了,別說了。”
“我就是心裡不舒服。”
“不舒服給我憋著。”棠興榮沉著臉走進來,看著她嚴肅警告道:“以後當著棠微的面,心裡再不舒服都給我憋著,特別是陸瑾時還在的時候。”
棠以檸還是有些怕棠興榮的,眼神閃了閃,沒有反駁。
只是默默地把這筆賬又記到棠微身上。
她就等,等陸瑾時把她拋棄的那天。
看她該怎麼狐假虎威。
到那天,她一定要去她面前,好好奚落嘲諷一番。
“那現在就這樣了?”丁雲雲皺眉看著棠興榮,“那丫頭的態度好像一點都不松動。”
“急什麼。”棠興榮邊往沙發走邊說,“今天本來就沒指望徹底說動她,但是至少在陸瑾時面前表明了我們的態度,其他的慢慢來就是,溫水煮青蛙,也有把青蛙熬熟的那一天。他陸家又垮不了臺,什麼時候搭上這條線都不晚。”
丁雲雲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棠以檸臉色黑如鍋底。
她在沙發上坐下,拿簽子插了一個葡萄放進嘴裡,咬牙切齒的模樣,彷彿嚼的是棠微。
棠興榮側眸睨她一眼,再次叮囑,“記住我跟你講的話。”
棠以檸頓住,把葡萄嚥下去,忍著脾氣道:“我知道了。”
“我看你今天是沒怎麼知道。”棠興榮語氣帶了嚴厲,“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這樣。”
“我知道了。”
棠以檸把簽子一扔,起身,“我去看看宴之。”
丁雲雲看著她的背影,十分無奈。
她瞭解她對棠微的討厭,所以要讓她徹底軟化態度去討好棠微,確實很難。
只是事情走到這一步,誰也沒能想到棠微那死丫頭會和陸瑾時扯上關系。
但凡換個人,她們都不需要這麼低聲下氣。
洗手間。
祁宴之用沒受傷的手掬了一把水澆在臉上。
冰涼的冷水貼面,有的還順著修長的脖子滾進胸膛,
他不僅感覺不到一點冷,反而覺得內心越來越燥熱。
腦海裡撲面而來的都是棠微和陸瑾時在一起的畫面。
他們在門口靠的這麼近,還有牽在一起的手,陸瑾時摟著她的模樣。
一幀一幀,在他腦海裡過。
她沒有說謊,她真的喜歡上陸瑾時了。
甚至比他想象的還要依賴和喜歡他。
祁宴之撐著洗手臺,看著鏡子裡自己狼狽的模樣,閉上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眼,與此同時,外面響起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