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以檸說的事情我已經應下了,到時間了你們就來,沒有必要一天來一個,我不會跑。”
祁宴之的心被冰碴子紮的鮮血直流,眼神落寞地凝視著她,“你怎麼能答應她這種要求?”
“為什麼不能?”棠微靠在門邊,一臉疑惑,“我是做生意的,她拿錢,我辦事,有什麼理由拒絕?”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在意什麼?”
女人的聲音太輕太無所謂。
祁宴之只感覺心裡一沉,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彷彿全世界的蛇膽都在自己內心翻湧。
他受不了,想把這種苦吐出去,但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空留他一嘴的苦澀。
他死死盯著棠微,試圖從她臉上和眼裡看出些什麼。
可是沒有。
一丁點都沒有。
她真的一點都無所謂。
心髒的痛流竄四肢百骸,祁宴之用力地攥了攥手,壓下心底的起伏,帶著幾分苦澀開口,“你怎麼能給我和她拍……”
他動了動嘴,婚紗照幾個字卡在喉嚨滾動,遲遲出不來,像長了尖銳的刺一般,狠狠紮在他的喉嚨,讓他快要痛到窒息。
棠微皺眉,耐心已經全部耗盡,“都說了,我就是幹這行的,你給錢,我就幹。要是你覺得有異議,就自己回去找棠以檸。”
“這種事情,你們倆夫妻自己在家裡商量好,要拍就來,不拍就和我說一聲,天天為這事,今天你來,明天她來,也沒有意思。”
“我不是隻有你們兩個客人,實在沒精力整天應付你們。”
倆夫妻……
她怎麼說的出這種話。
還這樣無所謂。
“你是懂怎麼讓我難受的。”祁宴之嘴角一勾,隨後俊朗的臉上浮現一絲自嘲。
他垂眸吸了一口氣,十分自然地就抬手去抓棠微的手,“微……”
啪!
棠微時時刻刻注意著她,他手一過來,她就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語氣厭惡,“別碰我!”
臉色皺成一團,極其抵觸的模樣像是在對待什麼髒東西一樣。
祁宴之的心已經快要痛到沒有任何感覺了,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輕笑,似是無盡的嘲諷,“這麼厭惡我?”
棠微都懶得再回答他。
也可以說,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一瞬間,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祁宴之的心裡跟秋天的落葉一般,秋風刮過,只剩蕭索悽涼。
許久,他才開口,平時清淡雅緻的聲音裡,帶有一抹苦澀,“你去拒了棠以檸,我不需要你給我和她拍照。”
棠微面無表情,“拒不了,除非她親自來說。對了,你讓她來的時候帶上發票。”
祁宴之苦笑。
他要是能把棠以檸說動,又何必讓她去拒?
祁宴之拿她沒有任何辦法,知道和她說來說去也是這個結果,停頓了片刻,軟著語氣認真和她說:“你再好好想想,不要因為我而意氣用事,我知道你也不好受。”
棠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