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用工作室逼她留在自己身邊,可他了解棠微。
若是不把她留在身邊,可能自己這輩子都會失去她的。
再等等他,他就能全心全意的把棠微捧在手裡。
“等……”
棠微眼裡一片涼薄。
“等到棠以檸得意的把結婚請柬摔到我面前,還是等到我再被你們送上別人的床?”
“微微......”
棠微眨了眨眼,不,不能哭。
祁宴之這種人已經不配讓她掉眼淚了。
棠微拿起旁邊的果汁倒在他臉上,黃色的汁水順著臉頰流下,打濕了西裝。
“我不管你要做什麼,別再來找我了,我現在見到你就惡心,工作室我不會再開了,你想怎樣都行,反正我孑然一身,已經沒有在乎的東西了。”
“不,還有一條命,你下次或許可以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跟你。”
棠微嘲諷一句,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祁宴之僵硬地維持著一個動作一動未動。
包間裡圍繞著一股壓抑的氛圍,猶如猛獸一般漸漸將祁宴之吞噬。
良久,他頹然地抬頭,面容苦澀的抽了紙巾把身上的果汁擦掉。
再等等他,等他把事情都處理好之後再去給微微認錯,到時候她一定會原諒他的。
微微那麼喜歡他,他們會回到從前的。
……
棠微一出飯店胃裡又是一陣翻湧,扒著一個垃圾桶就開始吐。
吐了個天昏地暗卻什麼都吐不出。
過往的種種也走馬觀花般在腦海一一閃過。
該死的祁宴之,把她逼成這樣了還要來面前惡心她。
鼻間一酸,眼裡快速蓄起一層濕霧,她閉眼,淚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滑落。
太欺負人了,太惡心人了......
“這位小姐...…”
耳邊的聲音把棠微的思緒拉了回來,以為擋著別人事了,她擦著眼淚要起身,“抱歉,我馬上走。”
許安一愣,連忙解釋,“不是的,你是不舒服嗎,這個給你。”
他把紙巾和水遞過去。
棠微低著頭,不想展現自己狼狽的一面,接過紙巾和水偏頭低聲道,“謝謝。”
“不用。”許安像是想到了什麼,沒忍住多說了兩句,“是懷孕了嗎,我老婆之前懷孕的時候也和你差不多,每天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吃了就吐,過了這兩個月就會好很多...”
棠微抓著水瓶的手漸漸收緊,因為用力指尖泛白,腦海中有什麼東西驟然炸開,耳邊許安的話漸漸模糊。
她說謊了,她剛才騙了祁宴之。
一個月前,在棠以檸給她下藥,在她進入到那個陌生男人的房間之後,特別是在知道祁宴之還默許了之後。
連續幾天都是昏昏沉沉的,等恢複過來的時候,早就過了吃藥的最佳時間。
剛才只以為是被祁宴之給惡心到了,現在想想卻是十分不對勁。
懷孕……
她不會一語成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