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微眼底劃過諷笑,“棠以檸知道你來這嗎?”
祁宴之心底煩躁,語氣帶上了威脅,“微微,上車,只是帶你吃個飯,別逼我動手。”
棠微沒想過他還能說出這麼無恥的話,確定他是認真的之後,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人。
他若是動手,自己還真不是對手。
“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上車。”
短短兩個字,卻含著不容拒絕的強制。
棠微提了一口氣,壓抑著怒氣,去拉後座車門。
門一下沒被拉開。
祁宴之見她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怕她真的轉身就走,嚥下想讓她坐副駕駛的話,開了後門的鎖。
不到非不得已的事,他不想再逼她。
棠微砰的一聲關上門,聲音能把耳朵震聾。
祁宴之抓緊方向盤,心底苦澀。
棠微坐上車便一言不發,雙手環胸閉著眼假寐,讓祁宴之有話也說不出口。
一路沉默到了餐廳,祁宴之早已經預定了一桌菜。
“微微,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魚,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就是來的這裡,你說你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家飯店的魚,不過最怕的就是挑刺。”
他面色柔和地把挑好刺的魚肉放進棠微的碗裡,眼含笑意地看著她。
在外人看來簡直一副溫柔寵溺的好男友模樣。
然而棠微只是坐著,眼皮都沒有抬,沒有因為他的話有所動容。
一丁點都沒有。
彷彿他話裡的女主角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祁宴之心裡十分落寞,心髒像被人狠狠攥住一樣,收縮成一團,面上卻還是溫柔笑道,“那時你還說要我給你挑一輩子的刺。”
棠微拳頭捏緊,忍無可忍,“能不能不要說這些惡心話。”
是,她是說過這些話。
可就是這些話在提醒她,她那時候究竟有多蠢。
祁宴之臉色一僵,十分認真,“這不是惡心話,微微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
棠微突然一陣反胃,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魚,曾經最喜歡的東西現在卻勾不起她任何胃口,反倒是更加惡心。
鼻間還聞得到淡淡的魚腥味,胃裡又是一陣翻湧,棠微抬手捂住嘴巴,還是沒忍住發出一聲,“嘔~”
祁宴之滿臉擔心,伸手扶她,“微微你怎麼了?”
棠微一把甩開他的手,捂著胸口吸了幾口空氣,剛好受一點,看到他擔憂的神色又是一陣惡心。
恍若是想到了什麼,她勾唇淡淡一笑,“沒事,懷孕了。”
祁宴之全身僵硬,臉色瞬間一白,“微微不要胡說。”
棠微勾笑,“這哪是胡說,你忘了嗎,不是你親自讓.....”
“夠了!”祁宴之低喝出聲,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棠微只覺得諷刺無比,“怎麼,自己做的事還惱羞成怒了?”
祁宴之眼底暗湧流動,半晌,他低聲道,“對不起,我不是吼你,這個孩子你不能要,我帶你去醫院打掉。”
棠微撲哧一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她盯著祁宴之,語氣冰冷如冬天凜冽的寒風,“打掉就能當一切沒發生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