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誤解
午後驕陽似火,蟬鳴聲裹挾著38度的熱浪撲面而來。爬滿小二樓外牆的爬牆虎在烈日下蔫頭耷腦,綠蔭裡蒸騰著令人窒息的悶熱。童雨握拍的手指在膠皮上打滑,汗水順著鬢角流到她的下巴,滴在球臺上,她抬起左手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示意對面的李陸一等下再發球。 童雨用左手擦去球臺上的汗水,又將右手在上衣的後面蹭了蹭,試圖擦去汗水。 “那就歇兩分鐘吧。”對面的李陸一也是滿頭大汗,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訓練衫,衣服緊緊地貼在他的面板上,讓他感到很不舒服。“溫驍陽這小子真不靠譜,剛說了要好好訓練,連著幾天不見人影。” “可能小賣店太忙走不開?”童雨說。 “忙個屁!他爸媽不都回來了嗎!”李陸一有些生氣。 原本坐在長椅上逗貓的榮鈺站了起來,“要不我去小賣店叫他來?順便給你們買點水?” “行,你去吧,正好我也渴了,我想吃雪糕!”任秋珏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我不喝他家的水,你們愛喝你們喝!”李陸一放下球拍,兩手拎起衣服的邊緣向上一抬,將上衣脫了下來,順勢用衣服擦了擦頭上的汗,隨手想將衣服扔在旁邊的長椅上,結果用力過猛,衣服掉了下去。 任秋珏起身去幫李陸一撿衣服。 “不用撿,上面全是汗,你別碰了。”李陸一說。 任秋珏彷彿沒聽見李陸一的話,依舊把上衣撿了起來,然後抖了抖,搭在了長椅的椅背上,“風一吹,一會兒就幹了。” 李陸一坐在長椅上休息,看了一眼牆角吉他盒蒙著薄灰,琴絃在暑氣裡微微顫動——自從那場風波後,這把曾被他視若珍寶的樂器就成了紮在心口的刺。 自從“偷錢”買吉他的事兒暴露之後,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面對蘇欣不自在,看見吉他不自在,每天吃過晚飯就鑽到閣樓裡練鋼琴,就連李佔輝都覺得奇怪,但練琴是好事,他也沒多問什麼。 榮鈺拎著一袋子雪糕氣喘籲籲地回來了,“溫驍陽,沒在小賣店。” “那他去哪兒了?”任秋珏問。 “我不知道。” “那你咋不問問?” 榮鈺愣了一下,她也忽然反應過來,人都去了,咋不多問一句呢。“要…
午後驕陽似火,蟬鳴聲裹挾著 38 度的熱浪撲面而來。爬滿小二樓外牆的爬牆虎在烈日下蔫頭耷腦,綠蔭裡蒸騰著令人窒息的悶熱。童雨握拍的手指在膠皮上打滑,汗水順著鬢角流到她的下巴,滴在球臺上,她抬起左手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示意對面的李陸一等下再發球。
童雨用左手擦去球臺上的汗水,又將右手在上衣的後面蹭了蹭,試圖擦去汗水。
“那就歇兩分鐘吧。”對面的李陸一也是滿頭大汗,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訓練衫,衣服緊緊地貼在他的面板上,讓他感到很不舒服。“溫驍陽這小子真不靠譜,剛說了要好好訓練,連著幾天不見人影。”
“可能小賣店太忙走不開?”童雨說。
“忙個屁!他爸媽不都回來了嗎!”李陸一有些生氣。
原本坐在長椅上逗貓的榮鈺站了起來,“要不我去小賣店叫他來?順便給你們買點水?”
“行,你去吧,正好我也渴了,我想吃雪糕!”任秋珏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我不喝他家的水,你們愛喝你們喝!”李陸一放下球拍,兩手拎起衣服的邊緣向上一抬,將上衣脫了下來,順勢用衣服擦了擦頭上的汗,隨手想將衣服扔在旁邊的長椅上,結果用力過猛,衣服掉了下去。
任秋珏起身去幫李陸一撿衣服。
“不用撿,上面全是汗,你別碰了。”李陸一說。
任秋珏彷彿沒聽見李陸一的話,依舊把上衣撿了起來,然後抖了抖,搭在了長椅的椅背上,“風一吹,一會兒就幹了。”
李陸一坐在長椅上休息,看了一眼牆角吉他盒蒙著薄灰,琴絃在暑氣裡微微顫動——自從那場風波後,這把曾被他視若珍寶的樂器就成了紮在心口的刺。
自從“偷錢”買吉他的事兒暴露之後,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面對蘇欣不自在,看見吉他不自在,每天吃過晚飯就鑽到閣樓裡練鋼琴,就連李佔輝都覺得奇怪,但練琴是好事,他也沒多問什麼。
榮鈺拎著一袋子雪糕氣喘籲籲地回來了,“溫驍陽,沒在小賣店。”
“那他去哪兒了?”任秋珏問。
“我不知道。”
“那你咋不問問?”
榮鈺愣了一下,她也忽然反應過來,人都去了,咋不多問一句呢。“要不,我再回去問問?”
“別管他了,一起撿球吧。童雨,我們再練會兒。”
童雨遞給李陸一一支雪糕,“你說你不喝他家的水,但沒說不吃他家的雪糕。”
李陸一笑笑接過雪糕,撕開包裝咬了一大口,寒氣瞬間充滿他的口腔,“真爽!”
四個人邊吃雪糕邊蹲在地上撿著四處散落的乒乓球,一隻球滾到了小花的面前,它用爪子撓了幾下,逗笑了大家。
雖然榮鈺沒在小賣店看見溫驍陽,但溫驍陽知道榮鈺來了。他在二樓畫畫,畫布上是五個人的剪影,沒有畫五官,僅靠五個人的肢體動作,就能看得出是誰。
沙海燕將雪糕遞給榮鈺,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樓上,她很瞭解自己的兒子,他在有意地躲著幾個好朋友,因為告密的事兒,他感到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