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用管。”
“他一直在向你要錢嗎?”
曾經在港城有過往來的少爺小姐們,紛紛開始聯系她,話裡話外少不了問她和孟家的事,再提到她那“哥哥”,現如今有多風光。
即便孟聿不說,她也猜想得到。
無非是談佳睿從孟聿那裡要了錢,在賭場上揮金如土。港城說大也不大,訊息很快就傳開了。
但談佳睿這個蠢貨從來沒有想過,孟聿是那樣好威脅的嗎,他得到的每一筆錢背後,都在積攢著一個他無法承受的代價。
孟聿說得輕描淡寫:“在牌桌上大手筆幾次後,看不上贏小錢了,輸得越來越多。”
他似乎根本沒把這當一回事,隨口提了一句,又輕易地翻了過去。
“今天是平安夜。”
“想想後天的生日要怎麼過。”
聽他怎麼說,談知宜
忙得忘了時間,居然已經是平安夜了,明天是聖誕節,而後天是她的生日。
boxing day出生的小孩,在西方文化裡,有“遲來的禮物”的寓意,是快樂和幸福的延續。
但她的到來,卻好像一個痛苦降臨。
外公外婆得知女兒徐若聽在分娩中去世的訊息,這是談敬德的謊言,可兩個老人到死都不知道真相。
在她五歲之後,這天就和一年裡的任何一天沒有區別。甚至在那天,她不能去見徐若聽,因為徐若聽看到她就會想起分娩的痛苦,以及徐若聽想帶著她自殺未遂這件事。
她剛到孟家的時候才十八歲,幾個月後的十九歲生日,沒有任何人知曉,就連她自己也未曾放在心上。
又過去一年,竟然是二十歲的生日了。
她從沒想過生日是什麼樣子的。
他輕揉了揉她的發頂,“不著急,好好想想再告訴我。怎麼樣都可以,不用擔心任何事情。”
隔天,在公司會議中場休息,其他人在討論著什麼,談知宜看著手中的咖啡杯,意識飄散得很遠。
還在港城兼職做家教的時候,有一次正好遇上學生生日,那天學生家長帶著小孩一起去烘焙坊做了蛋糕,她來上課時,一家人剛結束晚餐,還分給她一塊蛋糕。
其實那天的蛋糕沒什麼特別的,造型也說不上精美,但說起生日,她想起的竟然還是那一日,或許是因為她曾經那樣近地目睹過幸福。
她拿出手機點開孟聿的聊天視窗,認真地打下一段話,按下傳送鍵的時候,忽然笑著搖搖頭。
好奇怪,她竟然會因為孟聿的一句話,開始期待這個日子。
中場休息結束,會議開始之前,談知宜又看了一眼佔據手機半個螢幕的一段話。
“我想要你今晚陪我在家裡做蛋糕,接著我們溫柔地□□,你會吻我誇我好乖。在零點到來的時候,我們一起點蠟燭許願切蛋糕。白天你叫醒我,我們去莊園走走,無意識地發呆浪費時間,夜晚再次到來的時候,你要給我一個驚喜。”
看起來很普通,沒什麼精彩或是轟轟烈烈。
可是在最忙碌的年底,壓縮行程,擠出整整一天時間陪她,想來還是很奢侈。
後邊跟著的是對方幾分鐘後發來的回複,簡潔地一個“好”字,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變得柔軟。
雖然覺得孟聿很有可能抽不出時間來,但她還是提前知會邢可,明天她不去公司,會議推到後一天,有急事打她電話。
談知宜的車駛進別院的時候,看見孟聿的車剛停下,管家正在替他開啟車門。她打著方向盤轉過去,停穩解開安全帶,車門就被人拉開了。
她抬頭看去,車邊立著一道矜貴的身影。
高階定製的襯衣西裝,沒有一處不熨帖,溫雅貴重,好看得實在有些過分。
孟聿朝著她伸手,她莞爾笑笑,把手搭在他的掌心。
“好巧啊,孟先生。”
他淡淡應了一聲,把她攬過來往主樓裡走,“材料和工具準備好了,現在做嗎?”
“不是說今晚和股東們有個晚宴嗎?”
“我說我女朋友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