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
“對,孟氏公開招標,對外是說有扶持新型企業的打算,但我估摸著還是懸,就像你上次說的那樣,就當練練手吧。”
談知宜莞爾笑笑,鼓勵道:“積攢經驗,早晚有機會合作的。”
她給公司所有人點了下午茶。
喝完一杯美式,事情也聊得差不多了。
她從公司出來,坐進寫字樓的電梯。人鬆懈下來,疲憊開始翻湧。
恰好遇上堵車的時段,陷在車流裡緩慢地挪動。車內的暖氣烘得她腦袋昏沉,她降下車窗。四月的燕城,雨後降了溫,冷風從窗縫灌進來,吹在她的臉上,稍微清明瞭些。
回到別院時,天色暗了下來。
她的車一進院子,管家便安排人上晚餐。
管家傭人另有固定用餐的時間地點,和東家不在一塊。
談知宜一個人坐在餐桌旁,看著身旁空蕩蕩的位置,面對著豐富的晚餐,吃得索然無味。草草對付幾口,就回了房間。
從浴室出來頭暈得更厲害了,她隨便咬了兩顆感冒藥,躺進被窩裡。
神經突突跳著抽痛,怎麼也睡不著,手和腿痠痛得使不上力氣,注意力全被疼痛吸引,很暈但絲毫沒有睏意。
在床上輾轉反側幾道,有些煩躁起來。
她在額角按了按,翻身下床,在臥室裡走了兩圈,似乎在找著什麼。
孟聿常用的那幾瓶香水,她細細聞過,卻都不是他身上的氣味。
大約是因為香水在不同的人身上,呈現出來的味道也會有所不同。
她在衣帽間找到了他的睡衣,上邊才是屬於孟聿的味道,剋制冷淡的木製調。
談知宜把睡衣放進床裡,自己慢慢窩進去。呼吸間是熟悉的檀木香,讓她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她蜷著身體,把臉側貼在睡衣上。
不知是因為感冒藥的藥效發揮作用,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累,很久沒有做過的夢,連續出現,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孟聿走進別院主宅的時候,是下午四五點鐘的光景,雨將將停下,天邊一片混沌。
原定計劃是晚上返程,他接到管家打來的電話,推掉了對方的晚宴邀請,調整了航班時間。
他快步往臥室走,問道:“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在別院裡,預設了“她”指代的一定是談知宜。
“還在燒,梁助理和醫生在照顧著。”
管家跟在他的身側,“這兩天都出門了,天氣也不大好,估摸著是著涼了。昨天晚餐沒吃多少,平常週三都起來用了早餐去上課,今天怎麼也喊不醒,我就喊來了梁助理,進去一看才發現是發燒了。”
“醫生說不做檢查不好判斷,和傷口裡邊有沒有關系。”
“沒去醫院?”孟聿腳步稍停,看向管家。
管家無奈搖頭,“不願意去。”